而坐在床边儿紧握住她手的火锅同志,是整间屋子里唯一淡然的人!
心窝子一抽!
奶奶的啊,邢烈火,别人都知道为她拘一把同情的泪,为毛他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心里冷哼!这么些年来,她见过这丫的对各类重大事件保持冷静和淡然的样子,实在没有想到,她这都快要死了,他还面无表情呢?
升官发账死老婆,估计这丫的正盼着这一茬的吧?
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翘妹子脑袋瓜子有点不儿纷乱,胡思乱想地闪过了乱七八糟的念头若干!
“你醒了?!”
动听的声音里夹着淡淡的惊喜,最先发现她醒过来的人,正是火锅同志。她以为自己眼睛睁得挺大,其实在别个看来,不过就是半闭半睁的状态。
好吧,看来最关注自己的人还是他,暂且饶他小命儿一次。
“嗯,我……”
她轻答了一声儿,很想说话来的,可是张开嘴唇,微微地蠕动了一下,怎么都拉不开那风骚的弧度,喉咙口像被人给活活塞了一把稻草,沙哑得不像话。
自己原本百灵鸟儿似的声音哪里去了啊,这缺水鱼儿似的嗓子谁的?
接着,她难受地将唇角往下弯了弯,有些憋屈地望着面前那张男人的脸庞。
“乖,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邢爷此时的心情,其实比这屋里的任何人都要激动,更准确点儿说,他已经无法再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个儿内心的喜悦。
第一次立功,第一次晋衔,第一次手刃敌人,第一次和她办那事儿,第一次……
好多的第一次,就是那样儿的激动和雀跃。
她终于醒过来了!
脑子蒙了浆糊的连翘怔怔地看着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胡茬子都冒出来了的火哥,还是照样儿英俊帅气呵。
不对,还更添了一种男人味儿的沧桑感。
她伸出手去,想要摸他的脸,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邢爷见状着急了,脸上的强自镇定龟裂了,飞快地俯下头去,将耳朵凑近了她的唇,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声音微弱,但连翘还是尽量的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火,火哥,胡茬子好看,不错……终于有点艺术家的气质了……”
身子骤然一僵,邢爷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动作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整个人雕像一般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