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深呼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自个的脸,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走,咱们去县衙看看。”
虽说没抱什么希望,但是破成这样子的县衙,李斯恪也是头一次看到。
“哥哥,咱们是不是在做梦?”敏哥儿恍惚问道。
李斯恪看了看黑的叫不出颜色的柱子,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还有墙角檐下斑驳的青苔,心里也忍不住骂了句娘。
“要真是做梦便好了。”李斯恪叹道。
“尔等是何人?岂能在县衙门口喧哗?”大堂里出来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对着李斯恪等人呵斥道。
李斯恪拿出朝廷的敕书和官印,对来人道:“我乃是吉安县新上任的县丞,这是我的上任文书。”
刘丰赶忙行礼道:“参见大人,卑职刘丰,是县衙的典吏。”
李斯恪点点头,扶起他道:“衙门里其他人呢?”
刘丰面露难色道:“那个……他们都回家农忙去了。”
李斯恪惊愕道:“都走了?那衙门里平日都无事可做么?”
刘丰为难的挤出一点笑意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咱们县太穷了,百姓们一年到头糊弄顿饱饭都不容易,哪里还有闲心生事?”
李斯恪虽有心细问,但初来乍到,想着还是低调些好,便一语带过道:“今日便罢了,等大伙春忙后,便都到大堂上让我认认人吧。”
“是是是,多谢大人体恤。”刘丰如释重负道。
到了衙门后宅,李斯恪看着满屋子缺胳膊断腿的家具,心里已经麻木了,兄弟俩无奈的对视一眼后,便认命的开始动手收拾。
李斯恪卷起袖子吩咐道:“张来,你将下人分成两拨,一拨打扫屋里,一拨清理院子。”
张来:“是,老爷。”
“敏哥儿,咱俩把箱笼里的东西拿出来归置归置。”
“好。”
忙到天色擦黑,一干人才把屋子收拾出来。
李斯恪累得不行,瘫在椅子上直喘气,但见弟弟样子更是狼狈,又忍不住笑道:“敏哥儿,这般的衙门日子,你可曾想到过?”
敏哥儿摇摇头,无奈笑了笑,哥哥真是精力旺盛,累的都快去了半条命,还有心思开玩笑。
“大家都辛苦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们去街上吃点东西,垫补垫补肚子。”李斯恪站起来道。
“谢老爷。”众人拱手道谢。
到了街上,李斯恪本以为能带大家大快朵颐一顿,没想到晚上就只有一家面馆还开着门。没得办法,大家只好一人点了一份云吞面,李斯恪觉得寒酸,又去叫了些小菜和清酒犒劳大家。
饭后,兄弟俩秉烛夜谈。
“敏哥儿,等明日咱们俩去县城周边转转,这里风土人情与上饶差太多,咱们心里总得有谱,往后才好办事,免得到时候被底下人掣肘。”李斯恪枕着胳膊,偏过头对敏哥儿道。
“都听哥哥的,我只管听吩咐办事。”敏哥儿笑道。
“行,那睡吧,明日还得起早呢。”李斯恪起身告辞,将门给弟弟带上,然后回到自己屋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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