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连夜赶回,不巧又下起暴雨,李斯恪一行人只好暂住在卫所的棚屋里。
众人带的干粮路上早就吃完了,这会子精疲力竭,一个个饿的头耷拉着,气力全无。李斯恪不想大家伙儿跟着自己出来还饿肚子,只好自掏腰包,向卫所买粮做饭。
好在卫所管粮食的小官,同王大人是旧识,李斯恪趁机套了热乎,才没有饿肚子。
睡到半夜,棚屋里偏又漏了雨,李斯恪被雨水打醒,只好同大家伙儿坐等天明。
一夜波折,众人又累又困,实在熬的难受。好在天将亮时,终于停了雨,李斯恪也长舒了一口气。
一行人几经波折,终于回到上饶,见天色已暗,李斯恪掏出几两银子给领役的头子。
“这是兄弟们的辛苦钱,劳烦你带她们出去松快,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多谢李兄弟,我替大家伙儿谢谢你。”领役头子接过钱,便带着众人往澡堂子去。
回到张家,天已完全黑了。院里点了灯,朦胧中,李斯恪便见张予安提着灯笼在门口等着自己,后边双红还拿了件披风。
“相公!”李斯恪才进院子,张予安便急匆匆的迎上来,一把抱住他。
“你怎的耽搁这么久?我心里放不下你,昨晚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张予安抱着李斯恪泪眼婆娑道。
李斯恪回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怕。”
“我身上脏,等我洗好,再慢慢和你说。”李斯恪推开张予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泥点子说道。
“那你快去,我让厨房给你备水,炉子上煨的鸡汤,等你洗好了,我再让厨娘给你下完鸡汤面。”张予安跟在他后面轻声安排,李斯恪听了,心里无一不妥帖。
夜里,二人云雨过后,张予安伏在李斯恪怀里道:“相公,昨日县翁过来同父亲说话,好似今年的庙会要由咱们家主持。”
“主持庙会倒是好事,只是岳父如今闪了腰,恐怕不宜多动。”李斯恪担忧道。
张予安提议道:“爹爹不方便,不是还有你么?”
李斯恪摇了摇头道:“衙门临近年关本就事多,如今又出了劫匪一事,我只怕要忙得脚不沾地,恐怕难担此重任。”
停了片刻,李斯恪忽道:“庙会由你来主持不也挺好?家中生意大多都经由你手,你也算除了岳父之外的掌家人,由你接任再合适不过了。”
“我?”张予安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我是女子,商会里的人不会同意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家就你能主事,除了你,还能有谁?难道你要把这样的机会让出去么?”李斯恪掰过她的身子,望着她的眼睛道。
“我……我自是不愿,可是,流言猛于虎,我怕别人会拿我说事,到时候你面上无光。”张予安担忧道。
“嗐,小傻瓜,你担心我做甚?我有个漂亮又能干的娘子,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会生气?”李斯恪捏起她脸,勾唇笑道。
“我这般努力给王大人卖命,就是为了以后有个好前程,好给你撑腰。若是你都不能尽兴做自己喜欢的做的事,那我这般努力,又有何意义?”
李斯恪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鼻尖,轻啄她的唇角道:“我希望你先是你自己,再是我的妻子,再是其他的什么人。人生苦短,你要先为自己活,别人的看法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始终支持你就好。”
张予安被他这离经叛道的话,震住了,整个人呆愣愣的望着他,心里好似陡然照进了天光,原来女人还可以这样过。
“敬允。”张予安心里又酸又涨,满是感动却又不止从何说起,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李斯恪的小字,倾诉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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