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之后两天,奥德里奇一直服侍在库罗夫子爵身边,他心里因为布瑞克说的话而焦躁不安。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逃出去,在此之前,他想要再向布瑞克确认一下消息,然而这两天,他再没见到布瑞克。

第三天早上,也就是光明教会宣判行刑的那一天,奥德里奇穿上了一身灰色的短袍与裤子,腰上扎了一条麻绳。、

他清晨去大厅准备侍奉库罗夫子爵吃早餐,很快便有人告诉他,今天的早餐在外面的庭院中进行,因为今天库罗夫子爵要欣赏一场表演。奥德里奇便赶到庭院之中,先为库罗夫子爵摆放好了刀叉,随后库罗夫子爵便和他的朋友坐下来了。

仆人们为子爵供上食物,很快,两天没见的布瑞克出来了,他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洗的干干净净的,脸上挂着一抹天真的笑容,手里拿着那枚泛黄的骨笛。

库罗夫子爵的朋友凑过去,对库罗夫子爵笑着说了两句话,随后布瑞克便开始吹奏笛子,子爵他们便在笛声中进餐。

笛声悠扬,他站在阳光之下,像纯洁无垢的天使。

一曲结束之后,库罗夫子爵的朋友说:“真是优秀的笛声啊。”

库罗夫子爵挥了挥手,说:“开始吧。”

随后便有三个男奴隶走上来,两个人按住布瑞克,让他跪在地上,给他的脚套上了木制的枷锁,双手则被按在地上。

另一个男奴手里拿着一把薄薄的刀片,跪坐在布瑞克身边,从后脑勺下刀,划开了一道豁口。

库罗夫子爵喝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酒,向朋友夸耀道:“这是整个班亚夫城技艺最好的剥皮师!他剥下来的人皮完整又漂亮,这份礼物,绝对会令你满意。”

“布瑞克是我最喜欢的奴隶,最好的礼物,自然要送给最好的朋友。”

原来今天的表演并非是布瑞克的笛声,而是剥皮表演。

他与朋友大笑一声,痛饮美酒。

布瑞克不断地发出惨叫,剥皮师已经将他整块背部的皮肤都完整地割了下来。布瑞克下意识挣扎着,手脚因为疼痛而抽搐,骨笛也落在地上。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极致的痛苦,背后的血像小溪一样流淌着,蔓延到奥德里奇脚下。

库罗夫子爵皱了皱眉,他先指示奥德里奇把牛排切成薄片,随后对自己的朋友说:“想不到我的小黄莺,也会发出这样难听聒噪的声音。”

他的朋友盯着布瑞克露出来的血肉,有些悲伤地说:“为什么美丽的表皮之下,却是这些丑陋的东西呢?”

库罗夫子爵为他朋友的文采而喝彩,他大笑着说:“所以只有他们的皮才值得珍藏,奴隶的内里都是一团肮脏的垃圾罢了。”

布瑞克的痛苦还在继续,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穿透耳膜,几乎让人忍不住发抖。库罗夫子爵对奥德里奇说:“去割掉他的舌头,他实在太吵了。”

奥德里奇拿起一把锋利的餐刀,他舔了舔唇,深呼吸之后,伸出大手忽然按住库罗夫子爵的脑袋。

随后,餐刀猛地划破他的喉咙,血流喷涌,库罗夫子爵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

奥德里奇脸色不变,为了保证库罗夫子爵能死透,他手中餐刀调转了一个方向,穿透了库罗夫子爵的心脏。

库罗夫子爵在不可置信中倒下去,奥德里奇伸手抽出了他的佩剑。这是一把银色的细剑,对奥德里奇来说完全不如之前的大剑好用,但聊胜于无。

庭院里并没有侍卫,只有剥皮的三人、子爵的朋友和布瑞克。

子爵的朋友刚要发出尖叫,奥德里奇便跳到他的面前,用手捂住他的嘴,银色细剑从上往下,用力划开一道极深的豁口。子爵的朋友顿时皮开肉绽,流出了一大团肮脏的垃圾。

先是一团团的黄色脂肪,随后便是混杂着肉块的血液。

看来他的内里,并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这时候,那三个负责剥皮的奴隶才叫出来,控制着布瑞克的两个奴隶走上前来准备攻击奥德里奇,但他们哪是奥德里奇的对手,飞快地被奥德里奇解决了。

剥皮人后退一步,拿着自己的刀片对准了奥德里奇,颤抖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牲畜尚能在找到机会逃出笼子,奴隶却绝不能逃跑。被捉回来的奴隶会被割掉耳朵,或者手,尽管有些奴隶不畏惧一死,但他们的孩子,妻子,兄弟,都是贵族的筹码。

“你剥了多少奴隶的皮?”奥德里奇反问。

剥皮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他不能理解奥德里奇,奥德里奇同样不能理解他。

剥皮者看着奥德里奇的剑,尖叫一声,往外面跑去,他大喊着“主人被杀了——”,奥德里奇扔出手里的剑,准确刺中了剥皮者的心脏。

奥德里奇大跨步走过去,剥皮者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外面,侍卫们很快便会进来。奥德里奇抽出银色细剑,回到布瑞克身边。

布瑞克已经神思恍惚,失血过多让他视线模糊,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走过来,如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沉着稳重,如山岳一般。

“是你吗……”他伸出手,但手臂上的皮已经剥落下来了,因此显得极为可怖。

奥德里奇半跪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说:“是我,奥德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