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说的很清楚,云纤夜非你良配,你们两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是单纯的为了不让宗政玄感到好过,皇上也会坚持这一点,把事情做绝,作死!
“本王的婚配之权,皇兄做不得主。”宗政玄不厌其烦的提醒,如果必要,他可以取出先帝遗旨,摔皇上一脸。
“你的婚配,朕不会管;但云纤夜的死活,朕还是做的了主的!”这就算是要撕破脸了吧,可那又能如何,为了维护颜面,皇上可不会心慈手软。
“皇兄,您又是何必呢?”两兄弟之见的罅隙,原本可以不用那么快的搬到明面上来。只是,有些人未免太过迫不及待了些。
“朕也是为了你好!云傲然的女儿,本就不可与皇家子弟婚配,若有朝一日,云纤夜知道云傲然是如何而死,你猜,她对你,是否还会如同此刻一般,眷恋深情?”皇上拿出了最大的杀手锏,明明他自己已是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可是,现在也是顾不得的了。
“皇兄竟然还会主动提起云傲然的死?”宗政玄一听这话,笑的可嘲讽了。
“朕如何不能提?他是凌日国的子民,他是凌日国的国师,他为了凌日国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他身在了那个位置,本就是别无选择。”皇帝的逻辑,当然和寻常百姓是不太一样的了。以国之大义为要挟,以君臣之道为原则,在如此大前提之下,一切付出已变的理所应当。
“云傲然以命祭天之时,皇兄对他的许诺呢,可曾做到?”宗政玄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也是少数几个有胆子去质问皇帝之人,这些话,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敢说了吧。
“朕答应让瑾儿娶了他女儿,事实上,瑾儿也的确准备了盛大的婚仪,三书六礼,正妃主位,可她逃婚,将自己闹了个声名狼藉,难道这也是朕辜负了云傲然的牺牲吗?”皇上振振有词的驳斥。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些,宗政玄神情之间最后的一丝丝温度,也全数消失去了。
“皇兄,您真的不清楚当日的婚事,为何她不在喜堂之内成亲,而是到了城外的荒郊野地去闹得一身狼狈吗?”质疑,以及不满,更多是警告。
“哼,还不是她不知检点……”
话,只说了一半。
宗政玄突然间出手,一拳砸在了棋盘上。
棋盘应声,塌下去了一个大坑,这可是黄花梨的棋盘,拿锐器去划也没法留下这么深的痕迹,宗政玄徒手就做到了?
皇上眼神阴沉的瞪着他,一方面心惊宗政玄的功夫竟然厉害到如此程度,之前他曾有耳闻,但始终没办法真的相信。如今亲眼所见,仍是无法接受似的。另一方面,他是没想到宗政玄竟肯为了云纤夜而暴露自己的这张底牌出来,若是一直不知宗政玄的武功如何,或许将来某一天,他会利用那般出其不意,而做出难以想象的大事来。
“皇兄,此处只有你与本王两个人……”宗政玄语带嘲讽。
皇上心底不由的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打算要出手了吗?他怎么敢!若是一国之君出了事,他根本没办法离开皇宫,就会被一拥而上的侍卫给擒住,以刺杀帝王的大罪名,凌迟处死!
宗政玄哪里不清楚皇上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把气氛压抑的够沉闷了,他才慢悠悠的继续了下去,“此处只有你与本王两个人,皇兄又何必遮遮掩掩。事情过去了一年多了,云纤夜查不出的真相,本王却是可以。”
这话,真是一语双关。
皇上听了,也是心里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