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将其接过一看，果然是一份卖身契。

上写：“立誓人顾六斤因家贫难以度日，经中人引荐，特将长女顾小曼卖与怡红院，作价十块大洋。当面交付，人钱两讫。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旁边大写的八个字，“添人进口，大吉大利！”，另外还有几个手指印以及中人签名。

看完这份卖身契之后，秦奋的心情不禁有几分沉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手唤那女子道，“姑娘，你来看看这张卖身契是不是你的。”

那女子早就翘首以盼、望穿秋水，见秦奋召唤，连忙将那张卖身契接过。

看了几眼之后，她的双手联同身子都战栗起来。

显然很是激动。

“镇定！”秦奋见状，怕她出事，连忙安抚道。

“不错，公子，这就是我的卖身契。”女子冷静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就收着吧。”秦奋点点头道。

“谢谢公子。”女子一听，惊喜万分，喜极而泣道。

这张卖身契就是她的紧箍咒，谁拿着它，谁就能够对她为所欲为。

现在它回到她手里，她终于可以摆脱被人支配的命运了。

“公子，您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亀公哀求道。

他已经感觉肚子在隐隐作痛，想来是毒药发作，他很快就要肠穿肚烂而死了。

“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也活该！”秦奋冷冷的道，随即丢过去一粒木糖醇，“今后不许你再逼良为娼，否则被我知道，我就喂你天下最毒的药，让你生不如死。”

“是，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亀公将木糖醇吞下肚后，不住地点头道。

秦奋知道他们的保证都是豿屁，不出几天就会故态复萌，但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世道如此黑暗，他以一人之力，也难照亮乾坤。

“你们好自为之吧。”秦奋点了点头，随即带那女子离开。

……

出了当铺，秦奋看向那女子道，“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吧。”

“公子，您救了我一命，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您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怎么能离开您呢。”女子一听，立刻说道。

“不必如此。你已经拿到了卖身契，你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不必再做任何人的奴隶。天涯海角，大可去得。”秦奋摆摆手笑道，“若是你担心没有路费，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

“公子，我曾经发过誓，谁若救我，我就做牛做马报答他。”女子摇摇头道，“您救了我，我一定要报答您的恩德。”

“不必如此。君子施恩不图报，我不图你的报答。”秦奋见状，连忙摆摆手笑道。

“公子，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知报恩。”女子一听，立刻说道，“若我有恩不报，岂非禽兽不如。又有何面目活于世上，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秦奋见她如此倔强。自己倘若不答应，她真有寻死的可能，便也只好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

“谢谢公子。”女子一听，开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