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李这次是彻彻底底郁闷了,
他的全名叫做李根平,出身在索洛米一个普通的猎户家庭,从小就跟着擅长狩猎的父亲练就了一副好身手,成年之后,李根平应征入伍,很快凭借其过人的身手,被当时地方警备部队直属的特种部队选中,从那时开始一直到当上特种部队的近身格斗教官,在与人数百次交手中,光头李从未如此惨败过,而最让他崩溃的是,对手竟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而且是双手双脚都被刑具铐住的一个毛头小子,
本來在一开始交手之时,光头李满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昊羿放倒在自己脚下,让这个曾经被捧上天的所谓联邦大英雄,结结实实地对自己跪地求饶,然而,他做梦也沒想到,原本处于下风的昊羿居然会在瞬息之间,像是战神附体一般突然发飙起來,
即便昊羿根本就沒动用所谓的超能力,光头李还是被揍得满地找牙了,
虽然当时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个狠辣的招式几乎都动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实力,可不知为何,昊羿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出自己的破绽,或是轻轻一挡或是随意一拨,自己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便会被昊羿挥舞着手上的刑具轻描淡写地拆的七零八落起來,直到最后,被昊羿揍得浑身鲜血淋漓、趴在地上之时,光头李还是始终搞不清楚,昊羿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被手下们抬下來之后,光头李甚至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原本他还以为,昊羿会乘势对其大加羞辱一番,然而,昊羿却并沒有这样做,而其最后突然的举动却再次让光头李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光头李依稀记得,自己被揍趴下的那一刻,整个人群似乎都瞬间静了下來,耳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大口喘息和四周战俘们倒吸冷气的动静,
“咚。”便在那时,光头李忽地听见一个膝盖重重跪地的动静,愕然抬起被血水粘得有些朦胧的双眼,光头李却赫然看见原本一脸昂绕地站在场地中央的昊羿,忽然直挺挺地单膝跪地,只不过,一脸肃然的昊羿,似乎并不是对着自己下跪,而是对着四周数百名愕然瞪着眼珠子的战俘们,
“索洛米的新军弟兄们,我昊羿,对不起大家。”昊羿那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铿锵有力地回荡在所有战俘们耳中,让数百颗心脏竟是齐刷刷地猛地一跳,数百张各式各样的老脸竟是凝固成了同一种震惊的表情,
昊羿后面所说的那一番几乎在瞬间打动了所有战俘的话语,光头李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昊羿似乎是一力承担了联邦军队对新军战俘们所犯下的“罪行”,慨然而真诚地恳请战俘们原谅,
在那一刻,光头李忽然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感觉,
看似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昊羿,以其不可思议的博大胸襟,容忍了自己与大部分战俘们对他的曲解和冤枉,非但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毫不自量力的挑衅,更是在大胜之后,却反过來异常真诚地向战俘们道歉,如此大度的胸怀,让光头李的所作所为,突然间显得是那般的龌蹉,
说句心里话,光头李和绝大部分战俘们心底很是清楚,他们之所以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的的确确不能怪罪在昊羿头上,当时的昊羿,撑死就是一个联邦军队里的普通士官,而且还是隶属后勤维修连里的大头兵,在处置战俘这样的重大决策性问題上,他根本沒有一丝半毫的发言权,
而即便他们当时并沒有因了昊羿整出的那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向联邦军队投降,照双方军队的实力而言,索洛米新军的落败也已然成了定局,换句话说,他们这些索洛米新军成为联邦军队战俘的事情,只是早晚的问題,
总而言之,昊羿只是一个很无辜的替罪羊,是光头李和战俘们用來发泄心中愤懑的对象而已,
而就是这样一个无辜的毛头小子,却做出了一件让所有战俘们瞠目结舌而又心动不已的事情來,
那一刻,昊羿那瘦削的身影在西摩战俘营数百名战俘们心中,陡然放大了起來,毫不夸张地说,战俘们已经彻彻底底被如同领袖一般的昊羿的所作所为,瞬间征服了,
而这,却成了更让光头李羞愧难忍的根由,事后想起來,光头李都恨不得当时就在地上挖个坑,把自个儿埋起來算了,
虽然夜里回到战俘营之后,手下们对光头李的态度依旧恭敬,可光头李似乎依稀能从手下们闪烁的眼光中,捕捉到一丝异味,
很显然,那是对身为他们老大的光头李,极为不屑的眼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光头李心中很不是滋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猫精麦那些人,他已经暗自决定,日后绝不再不自量力地去招惹昊羿以及猫精麦那些人,能闪多远就躲多远,
然而,事有凑巧的是,次日被看守狱警们赶到矿区挖矿的时候,光头李以及手下们却恰好被分在与麦尔等人同一个矿洞,铁青着老脸犹豫了很久,光头李才很不情愿地跟着手下们钻进了那个幽深的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