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当过兵。”
勺子说:“不,你当过警察。”
我说:“怎么说呢?”
勺子说:“你把我们三个人隔离了,你怕我们撒谎。”
我说:“我看你是主事儿的,所以单独问问你。”
勺子毫不客气地说:“一会儿你还会找他们问话。”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勺子说:“是吗?”
我说:“是。”
勺子说:“你看,这种形式叫审问。没关系,我不会撒谎的。他们撒不撒谎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那你回答我。”
勺子说:“我从濮阳来。”
李兆说过,他们都是从濮阳来的,看来这句是真的。
我说:“你们总共几个人?”
勺子说:“13个。”
我说:“你们来罗布泊干什么?”
勺子说:“我们是越野车俱乐部的,来穿越旅行。”
在李兆的某个版本中,也这么说过。
我说:“你们进来多少天了?”
勺子说:“我们是4月13号进入罗布泊的。”
他们比我们还早7天!
我说:“后来呢?”
勺子说:“我们所有的设备都失灵了,开始在荒漠里兜圈子。后来,关于朝哪儿走,大家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我们三个人决定自己找路,就开着两辆车离开了。半路上抛锚了一辆,只剩下一辆牧马人……”
三个人。
他没有提到李兆。
我说:“你们的车呢?”
勺子摇摇头,说:“我们在一片低洼处扎了营,等救援。大前天晚上,就被那些类人绑架了,现在,我也辨不清我们的营地在哪个方向了。”
我想了想,说:“好。只要我们互相了解了,那就没有问题了。白沙,你叫米豆来一下。”
白沙转身就走了。
我对勺子说:“你去那个小帐篷休息吧。”
勺子笑了,说:“正好有三个帐篷,正好把我们三个人隔离。”
我说:“我必须替我们这个团队的安全着想。”
勺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理解。”
然后他就出去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走向了湖边那顶小帐篷。接着,白沙带着米豆走进来。
米豆有点紧张地看着我。
我说:“坐啊。”
米豆这才坐下来。
白沙依然靠在帐篷门口,看着我们。
我说:“米豆,你们从哪儿来?”
米豆眨巴了几下眼睛,反问我:“你问过勺子了吗?”
我说:“问过了。”
米豆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她低下头去,似乎想了想,然后说:“我们从河南来。”
我注意到,她把范围扩大了,这样保险一点,万一勺子说的是“开封”或者是“洛阳”再或者是“平顶山”呢?说到省是极限,她总不能说——我们从中国来。
我不容她含糊:“河南什么地方?”
她迟疑了一下,说:“濮阳。”
我说:“你们总共几个人?”
米豆说:“十几个吧,不到20个。”
她把人数的范围又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