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捏起酒杯晃动了两下,低声问道:“任兵,你跟圣武堂武痴前辈熟么?”
任兵说道:“有过几面的交情,据我所知时前辈跟武痴交情不浅。”他从时差为救天魁白猿被斩断腿的事情上可以推断两人交情匪浅,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李鹏飞抿了一小口酒,说道:“很好,如果时前辈能说动武痴前辈出任华夏武魂供奉那就再好不过了,为表诚意可以安排人手助他重建圣武堂。”
任兵眼中闪过两点精光,低声说道:“如果能让武痴前辈出任供奉,我华夏武魂实力立刻呈几何倍数攀升,平时也不用武痴前辈出手,完全可以作为一种威慑力量存在,只是要他点头并不容易。”
李鹏飞再次喝干杯中酒,低声说道:“如今超能增功仪和孟婆仪都已经毁去,已知的圣境武者仅有武痴前辈一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请他为国效力。”
任兵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明天和时前辈一起去圣武堂试试,成与不成就要看运气了。”
李鹏飞叹了口气说道:“唉!如果青子在我们又何必舍本求次,我怀疑诛杀龙风扬和两名傀儡圣境武者的人并不是武痴,而是金瞳尊者传人。”
任兵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手中的酒杯不知觉倾出两滴酒水,其实他很早就有跟李鹏飞同样的猜测,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李鹏飞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自顾自倒了一杯,低声说道:“有人追名夺利就有人淡泊名利,爷爷说过,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做人最重要的是做好本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来,干一杯。”
任兵举杯上前轻轻一碰,一脸严肃的说道:“做好本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干杯。”李鹏飞为人处事心中都谨记李老的教诲,让他心头一阵激动,眼前仿佛多了一片光亮,只希望不是喝酒产生的幻觉。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喝干了杯中酒,再斟再饮,直到双双酒醉。
清晨地一抹曦阳映照在铁索桥上,天魁白猿早早就坐在铁索上荡起了秋千,现在武痴已经搬出了悬崖下的岩洞住到了以前留下的房子里,圣堂武士们也搬了回来,又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
武痴盘坐在铁索桥头,眯眼望着桥上荡秋千的白猿,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手上捏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牌子,表面篆刻着三个小字,登天令。
这块登天令是昨日清晨金灵子在铁索桥头无意中发现的,玉牌用一根红绳拴在桥头,只要有人从桥上经过就能看到,得到玉牌金灵子把它交给了武痴,结果这位圣境武者怀抱吴钩在桥头枯坐了一天一夜。
“该来的终究要来,既然避无可避,索性坦然面对吧,不知道徐小子有无收到令牌?”武痴口中喃喃念叨了一句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登天令揣进了怀里。
噢噢——桥上的白猿突然发出两声欢叫,双脚在铁链上用力一蹬身躯化作一道白虹射向对面,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天下第一老贼。
时差断去的腿已经重生,新腿子到底比不上几十年的老根子,走起路来还有点小跛,只能眼巴巴望着大白猿扑进了怀里,这家伙块头大冲劲足,愣把老贼单薄的身子撞了个踉跄,幸亏一旁的任兵眼疾手快,展臂一把揽住老贼腰,这才没让他当场出糗。
天魁白猿眼中红光闪动,它已经发现了时差表现出的异状,赶紧往后退开两步偏头打量着老贼右腿。
时差瞧着大白猿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又故意强板着脸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这腿子没活动几天,比不得以前那条老腿利索。”
话刚落音,天魁白猿已经转过背后退两步在他身前蹲了下来,撅着腚子用爪儿拍了拍后腰示意他上背。
第两千五百一十六章 旱魃飙车
时差也不客气,倾身趴在了大白猿背上,任它驮着掠过铁索桥,任兵紧随其后,他已经看到武痴手持一柄吴钩站在桥对面,有意放慢了脚步,暗暗酝酿一套说辞。
武痴见白猿驮着时差掠至近前反手将吴钩纳入腰间钩鞘,顺便把登天令也挂在了腰间,然而这两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却引起了老贼的注意,视线聚焦在了他腰间的那块白玉牌上。
武痴手掌轻撩衣角不动声色的遮住玉牌,抬头朗笑道:“哈哈!时老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时差伸手在白猿肩头上拍了一记,示意它把自己放下,笑着走上前两步反问道:“你猜猜什么风?”
武痴瞟了一眼老贼身后的任兵,淡笑着说道:“时老弟,猜就不必了,你该不会是来做说客的吧?”
时差微微一笑道:“说客不是我,我顶多算个陪客。”说完侧身往后退了两步,把任兵让了出来。
任兵微笑着上前两步,对武痴打了个拱手:“武痴前辈,好久不见了。”
武痴脸上的笑容骤敛,不咸不淡的说道:“任总参,有什么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他跟老贼兄弟相称,自然是要笑脸迎人,至于任兵,如果不是碍着贼兄弟的面子根本懒得搭理。
任兵碰了个软钉子,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尴尬,朗声说道:“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天的来意只有一个,请前辈出任华夏武魂供奉一职,前辈只需挂个名即可,如无必要决不会请前辈出手,作为回报我会派人重建圣武堂,前辈若有其它要求只管提出来,我保证尽力办到。”
武痴眉头一挑沉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我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做?”
任兵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表情,低声说道:“前辈要是不答应也不能勉强,不过为了圣武堂长远利益考虑我希望前辈能答应,就像以前一样,圣武堂的地位是超然的,圣武堂门人在外行走也会变得方便许多。”说话时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天魁,大白猿就是个惹祸的胚子,如果武痴能答应出任供奉一职以后就算它闹出点什么乌龙来总有人帮忙收拾。
武痴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华夏武魂有徐小友坐镇足够了,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任兵低声说道:“青子已经退出华夏武魂,他一心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华夏武魂面临重大危机时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此次龙风扬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您如果答应接受供奉一职,平素也可以过超然物外的隐居的生活,也许数十年也难让您出手一次,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武痴双眉微挑,低声说道:“容我考虑三天再作答复,你现在可以走了。”
任兵打了个拱手,转身朝铁索桥行去,在与时差错身而过时脚步略缓,偏头低声说道:“时前辈,拜托您了。”
时差点了点头,目送任兵身影愈行愈远,忍不住低叹一声说道:“我不是当说客,其实做了这个供奉倒是不亏,也许几十年也不用你出手,挂个名儿以后也没人管你,还能给门人提供不少方便。”
武痴从腰间解下登天令递向时差,沉声说道:“你看看这个,我现在连自保都难,还做什么供奉?”
时差接过玉牌翻看了几眼,低声问道:“登天令?这是做什么的?”
武痴苦笑道:“登天令便是索命符,别人不知道他的作用,我清楚得很,只怕你的乖徒弟也收到了这个要命的东西。”
时差闻言手掌轻轻一抖,急问道:“老痴,我拜托你把话说全了成么?这登天令到底是做什么的?”
武痴转头用目光扫视周遭,沉吟了半分钟左右低声说道:“说来话长,跟我去洞里,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我有的是时间,大不了今晚就在洞里睡了。”时差听到武痴说乖徒弟收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一颗贼心突的悬到了嗓子眼,不管花多少时间他也要弄明白这档子事儿。
徐青这几天经常去公司帮忙,他主动找嫂子揽下了一个活计,采购低端玉石,天鸿集团以往都是做的高端翡翠珠宝生意,低端玉石行当从未涉猎,他跟腾冲孟士诚取得了联系,订下了十吨低端玉石加工的单子,也让老孟着实诧异了一回。
十吨低端玉石说多也不多,加工的形状又极简单,孟士诚接到订单立刻着手忙活,承诺在半个月之内分两批交货。徐青自然也不会亏了老朋友,预付货款爽快干脆,也让老孟小赚了一笔。
今天是第一批玉石到货的日子,徐青大清早就到了公司门口,他已经叫王巢开车去货场提货,算时间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