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尔祖传下来有种对治疗骨伤最有用的药膏,当然不是什么黑欲断续膏,不过他的药膏也是黑糊糊的,貌似所有治骨伤的药颜色都差不多。
接骨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巧经验要求比较高的活计,不过这年头不管是医生还是大夫,都是不见大洋不医人的主,特木尔也不例外,摊上这种特别麻烦的病人要价自然就要高一点,开口就是三十万大洋。
三十万大洋并不是个小数目,但塔娜根本不在乎,她除了全额付款之外还格外多加了十万,让特木尔用最好的药和最快的速度让病人恢复健康,蒙古大夫有了大洋当然会尽全力救治,甚至连抓他来的事情都忘了。
接骨正骨是特木尔的强项,不过这病人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医治的时候生怕躺在床上的小伙突然死掉。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错了,躺在床上的‘人碎’意志力坚定,接骨疗伤时几度痛得昏死过去,但嘴里愣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一夜过去,当徐青再次睁开时感觉浑身上下就像一台老旧锈死的机器,全身被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连挪动一下身子都成了一种奢望,如果缠绷带的那位再尽职一点,他肯定会成为活着的木乃伊。
“我这是在哪里?”徐青所有的思绪停留在昨晚,一个貌似屠夫的大夫用极其‘温柔’的方式给他接骨,上了麻药,但还是痛得死去活来的,想起了浑身激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
这里是一座小竹楼,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现代化家具,有一样家电,竹桌上的调频广播,这玩意在大中城市连旧货市场都绝种了,如果弄个坛子装起来挖坑埋下,相信过个十年八载的挖出来就成了古董。
徐青现在连脖子上都上了两块夹板,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之外连小手指都不能弯动一下,口舌间一阵干涩,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道。
吱呀!
竹楼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好似随时会散架般的怪叫,满脸倦容的塔娜端着一碗肉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坐下,那眼神儿温柔得让人心神俱宁。
徐青瞪圆了眼睛望着塔娜,这位一身蒙古装束的女孩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是谁?我又是谁?
“我是谁?怎么搞成这副德行?”徐青张口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他真不知道,现在脑海中最远的记忆就是昨天被大夫接骨那一段,总感觉怪怪的,脑海中本能的记得一些东西,但有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塔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用竹调羹舀了一勺肉粥凑到唇边吹了吹,甚至还用下唇碰了碰粥,好像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尝试热度。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块手绢小心的隔在徐青下巴上,才把调羹凑近。
“来,喝口粥!”声音如山泉水般清澈,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徐青很听话的张开了嘴,任对方把温热浓稠的肉粥轻轻倒入嘴里,细嚼了一下,干涩的口腔中终于有了些滋味,虽然只有一调羹粥,却感觉整个胃里一阵抽搐,饥饿的感觉瞬间侵蚀着每一条神经。
“好喝吗?医生说了,你几天没进食,一次不能多吃……”塔娜现在有些婆妈,就像一个细心伺候病重老公的小媳妇儿。
徐青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好喝,你是谁?为什么给我喝粥?”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张白纸,不对,他脑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名,除此之外好像并不缺少什么?
塔娜羞涩一笑,又喂了两口粥:“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喂粥给你喝,你受伤昏睡了三天三夜,不记得了吗?”
徐青若有所思的望着这个娇俏的女孩儿,徒然启齿一笑道:“难怪了,你是我老婆,喂粥给我喝当然是应该的,这伤怎么弄的?我跟狗熊摔跤了吗?还是被牛踩了?”
伤成这副德行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也难怪了,这货从来就是个乐天派,一觉醒来有个娇滴滴的老婆伺候着是个男人都会笑的,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塔娜眉头一皱,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按理说他不应该会醒来就把我当成老婆的,难道从悬崖上摔下来伤到了脑袋?
“你还认识我吗?我叫什么名字?”塔娜舀了小半调羹粥轻轻吹着,不经意提出了一个问题。
徐青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半勺粥,仿佛对问话并不上心,随口答道:“你是我老婆,名字?你是说名字?魏……”
塔娜一楞,手中的调羹差点没掉下来:“我怎么姓魏了,我是塔娜。”
徐青恍然道:“哦!我还以为你叫喂粥,塔娜不错,快把粥喂给我吃吧!我饿了。”吃货就是吃货,那怕失忆了肚皮还是最重要的。
塔娜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王子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他眼中现在只有一个妻子。
第六百二十四章 通情达理
妻子是什么?身体健康的时候她会欺负你,当伤病加身之时她又会像儿子似的服侍你,这就是妻子的含义,徐青现在可以切身体会到这一点,受伤有时候也是能享受到幸福的滋味的。
塔娜一头长发挽成了发髻子扎在脑后,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闲装,为了照顾徐青方便还特意去学了一下专业护理和做菜,果真是个称职的好妻子。
两人居住的地方是腾冲小有盛名的小苏杭,顺古镇边沿地区的一座小竹楼,这里民风淳朴,景色秀美,气候宜人,四周群山环抱古木葱葱,山美水美人更美,这三美合一让人心生出浓浓的眷恋。
徐青失忆了,但不傻,脑海中的唯一就是这个温柔贤淑还会在帮他擦身接便时脸红的小娇妻,他有时候时常会想,哥是不是某家的少爷公子早恋了,带着小娇妻私那个一奔到了这里?有时候用手指摸摸小娇妻的高高低低她还会脸红,那欲拒还迎的模样的确让人心尖尖发痒,bāng根根发硬啊!
不知是蒙古大夫的伤药神奇还是因为徐青身体受过一次强化的缘故,他伤势愈合的能力远胜于常人,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货才半个月就能下床走路了,每日里清晨bāng子怒气冲天,让小娇妻瞧得粉面发烫,但又会忍不住多瞧上几眼,要知道当初这根软骨头可是唯一没摔断的。
大清早,徐青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最近一直有个让他困扰的问题,明明现在已经能和乖乖老婆同床睡了,可她却偏偏不让,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老婆,我感觉有根肋条错了位,快过来帮我撸……正……”徐青骨子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结过婚的成熟男性,身体刚恢复了一半就想着该怎么把小娇妻弄上床了。
塔娜听到这货一叫唤立刻掀帘子过来,忘了说了,为了方便照顾徐青,塔娜在同一个房间里安了床,不过两人的床铺中间拉了一片布帘子,还是深色的,平时只要这厮一叫唤小娇妻立马就会掀帘子过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塔娜一脸紧张的走到床边,伸手开始在徐青手捂的地方摸索,肋条错位可不是小事情,得弄清情况马上叫人来处理才行的。
徐青嘴里哼哼唧唧,手拿着娇妻的柔荑轻放在了男人早上最容易错位的那根软肋上,两腿根子中央那条,会发热的。
塔娜总算明白了他错位的是那根肋条,俏脸一热,但小手却握住了那根软肋轻轻撸动起来,这段时间帮他洗身接便啥的,这根软肋经常接触到,大丈夫能伸能缩就是指的这条会发热的软肋条。
吃过肉的狼是永远记得肉味的,那份记忆一旦形成就好像成了遗传基因的一部分,不到生命终结的那天永不消退。徐青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并没有消退,因为他是一条曾经吃过几块好肉的狼,食髓知味,伤好了一半骨子里那条馋虫儿就开始蹦蹦跳了,趁着塔娜专心帮软肋正位的当口,一只大手悄悄然从下而上探进了她的睡衣,准确无误的扣住了一团好肉,揉揉摸摸挑挑豆,把小娇妻逗得面色绯红,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老婆,我想了……”徐青一边掐掐弄弄,一边委委屈屈的述说起了心声,这真是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这是指的古时扒灰,但小徐同学感觉自个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了,放着娇滴滴的老婆吃不到嘴,无限憋屈啊!
“不要,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听话啊!”
塔娜虽说未经过那一茬,但这些日子被徐青摸摸抱抱也习惯了,碍于少女的矜持她多少要拒绝一下,但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少女的心思都是那么矛盾,要不怎么会说女人心海底针呢?是人都有心口不一的时候。
徐青恨不得指着鼻子说某方面已经全好了,可人家不同意那还不是白搭么?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这种恬静的生活,发发牢骚可以,但他从来不会勉强小娇妻做不愿意的事情,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纳闷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娜娜,每天关在家里闷死个人,要不今天我们一起去县城走走好么?”徐青已经可以走路了,就是时间太久浑身骨头有些发酸。
塔娜停下了手,轻轻把软肋放进了裤子,犹豫了一下道:“你身体还没康复,要不再等几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顺便能去县城玩。”
这段时间朝夕相对,塔娜存了一些私心的,她没有告诉徐青受伤前发生的事情,包括他以前的学校、家人、朋友、甚至女朋。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说谎,只不过是没人问起就不去主动回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