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克制一点的么,你是医生啊……”邵渝脑子有点乱,这蛇都已经可以演一出宫心计了。
“我很克制,我只在非工作时间玩,而我大部分时间在工作。”医生说得十分正义,“所以,你应该向我学习。”
“学习……”邵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学习,好的,您继续。”
然后关上门,立刻听见反锁声。
邵渝走到船舷上,海风吹拂,岛上的雾气已经散去许多,看得见高山轮廓,他甚至还有点想抽根烟静静,不过他没有抽烟的习惯。
半晌,他回过头,用期盼地眼光看向爱鱼。
姜鱼先是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红晕蔓延到耳尖,大为恼怒:“你个渣男,才交往几天,你就想睡我!”
真是太过分了!但他有点激动是怎么个回事?不行!一定是他最近当鬼太久智降了!
“不想睡,才是渣男吧……”邵渝弱弱道,他只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已。
“那你以前以前不想睡我就是渣了?!”姜鱼羞怒道。
这帽子扣的太厉害,邵渝立刻低头:“不睡了不睡了,别凶啊。”
姜鱼这才余怒未消地哼哼了一声。
却听邵渝又小心地低声道:“那个,那个,阿鱼,如果、如果你觉得我是看上你现在的美貌的话……你变成鱼,我也不介意的。”
介意你个鬼!
“你、你……”姜鱼气得手都抖了,阴声道,“我问你,我美,还是鱼美?”
邵渝本能想说当然鱼美,但话在口边,却本能觉得危险,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求生欲,瞬间改口道:“当然是你喜欢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就是最美!”
这个回答是如此地拼,让姜鱼挑不出一点问题来,反而显得他很无理取闹。
于是美人鱼哼哼了一声,便将此事揭过去了。
邵渝找芮牧牧时求药时,她并不在货船上。
因为在货船旁边不知何时开来一条大船,腰封“榕城海上兽医站”,这艘科研船设备精良,长有百米,大小虽然比不上万吨级的大货轮,听说设备价格远在其上。
邵渝找到芮牧牧时,对方正在显微镜下观察什么,神情认真又严肃,如果不是周围的鬼又在嘲笑她笨的话,穿一身白大褂的女医生还是很能唬人的。
“你是哪行的灵气吃多了?”对方先给他检查身体,随后更是一愣,奇怪地看着他。
“应该是火和木两行吧,”邵渝有点不确定地道。
“嗯,那是该时消化药啊,我给你拿。”芮牧牧找到药瓶,给他开了药,“一天三次,一次半粒,修炼前服用,记得不要再嗑你消化不良的那行灵气。”
“好的,谢谢。”邵渝拿上药品,突然笑了笑,“上次的事情惊吓到你,真是抱歉。”
他说的是上次在山区找许教授和大鱼时,蹭了她的车,把人家吓惨了。
“没事,反正迟早才要接触的,”芮牧牧无奈道,“我只是有点担心影响。”
“影响?”邵渝奇怪地问。
“以前,法医行业有句俗话,叫‘死人不会说慌’,尸体是最直接的证据。”芮牧牧神情里都是忧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需要鉴定的尸体,大多是横死,化为厉鬼的可能性很大。”
邵渝也在公安系统待了很长时间,赞同地点点头,一般死亡,很难够上法医上场。
“这对我们的职业提出了很大的挑战,我们不但得有专业的素养,还得有能镇压场面的能力。”芮牧牧想着以后的事情,“而且说慌是一种本能,不会因为化为鬼就有所改变,这对以后公安系统的要求就更高了,邵老师……”
她的神情很郑重地道:“我希望你的速成学校里有一个辅助专业,功能类似于护士,懂得一点专业知识,能为我们专业做为保护人,否则,很多案子,我怕会有麻烦。”
“那你愿意来教么?”邵渝听郝医生说过,面前这位专业不错,只是动手能力差一点而已,郝医生不可能常驻他那里,没鱼虾也好啊。
“只要有时间我当然是愿意的。”芮牧牧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有些愧疚道,“那我继续忙了,这种病毒还要研究。”
邵渝点头,转身离开。
芮牧牧想着刚刚检查邵渝时的信息,有点忧心,却又不好多问,只能继续工作。
而邵渝出去就在甲板看到正在和郝医生讨价还价的凤阁主。
“这些红花液是我买回来的,你凭什么征,”他略有些不耐,“多少晶石都不给,这是救命药呢。”
“我需要一部分研究人工合成效果。”郝医生此刻穿上工作服,神情正直且严肃,“红花液的合成药物有成瘾效果,且已经在国外造成大规模地成瘾患者群体,一但断药就生不如死,这也是绵教在外面大规模发展壮大的原因。”
“不错,还有强烈的止痛效果。所以它是目前最有效果的广谱抗癌药原料,人都要死了,成不成瘾还有谁在意。”凤栖皱眉道,“如今这种国外的特效抗癌药已经炒到天价,你们又只把灵物应用在修练者身上,普通人,总得有人救吧?”
“凤阁主,”郝医生一边打电话让重周来领人,一边解释道,“医疗资源是有限的,也许这么说起来很无情,但药医不死病,有时我们必须面临选择,解除红花提取物的成瘾性,是世界各国都在致力研究的课题。”
“就你们有理,”凤阁主将花妖王送的小花苞捂得紧紧地,“这是我承诺粉丝的东西,最多给你四分之一,一半你想都别想。”
这时,重周已经走过来,给郝医生一个“这里交给我了”的眼神,就拖着师父走了。
郝医生这才轻声叹息。
“你在担心?”邵渝走到他身边,“因为这次发现的病毒么?”
“不是,只是想到医疗这个圈子,”他走到船舷边,看着远方的海浪,“每个人都想尽可能地多活一秒,但人的生命到了尽头,总有极限。”
“治病和其它的事业不同,人类的生命按基因的方向来说,给两代繁衍的寿命做了保护,五十之后,就是自然死亡的时间,这个时间点过后,死亡或快或慢就将来袭,”他道,“昂贵的药物资源总是有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分享,毕竟,抵抗死亡需要代价。”
“人类不就为此而奋斗么。”邵渝安慰道,“否则真按进化理论,就不用治病了,大家都等优胜劣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