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老夫人听了心里放松了一些,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老夫人还欲再问,就看到顾长远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顾长远大步走到麒肆的跟前,急切道:“麒护卫,我女儿如何了?”
“正在给顾大小姐医治,请稍定。”
“好,好。”顾长远脸上是浓浓的担忧,神色也很是凝重。
老夫人见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道:“长远,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母亲,等看过清苑,儿子再给你说。”顾长远话刚说完,就看到夏侯玦弈从里面走了出来。
“主子。”
“世子。”
夏侯玦弈淡淡的看了顾长远和老夫人一眼,明明他是一个晚辈,可那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威仪,让人不自觉的仰望,臣服。年龄,资历,辈分完全无法比拟眼前之人那份威慑。
“禁声,闭门,谢客。”夏侯玦弈精简的说了六个字,没有离开,转身又走了进去。
对于夏侯玦弈没头没尾的几个字,老夫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很是不明,可顾长远却明白的很,脸上带着一丝感激,可心里却是沉沉的暗黑。
“长远……”
“母亲,儿子送你回去,然后再给你说。”
“好。”
顾长远扶着老夫人离开,在走出聘来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深深的阴沉。
聘来院屋内
凌菲十分快速的把药配齐,递给梅香让她去煎药,而她开始给顾清苑处理伤口,兰芝在一旁用棉布浸入温水中,跪在床边不停的给顾清苑擦拭着滚烫的额头,潮红的脸颊,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她一声都不敢啃,连呜咽都生生的忍着,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梅香交代的话,照顾小姐,看着小姐,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用管,是!什么都不问,不管,没什么比照顾小姐更重要的。
夏侯玦弈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发热呼吸略显急促的女子,狭长的眼眸深不可测,暗沉而危险,然后眼底却流淌着极淡,犹如错觉般的迷茫,这个女人,直到现在自己也没分析出,为什么会妥协,是为了那抹晶莹,还有她眼里的那抹决然,还是因为自己心口那抹陌生的抽搐。
细想,这个女人让自己感到心口异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茶楼那次,自己第一次知道,京城里还有一个叫顾清苑的女子,大胆而妄为!
第二次,是在城外,看到李翼受伤时候,她眼里毁天灭地的哀痛,却平静的说着,李翼死,她会为之陪葬,当然,还包括自己,决绝而狠戾。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大胆妄为却又极致且纯粹女人。
自己不懂,也从未见过,感受过,所以好奇,不知道是为了那个理由,自己让周管家去顾家提了亲,继而在大殿上,自己又一次的见识到了这个女子的决然,当然,还有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怒火,还有她完全出乎意料的泻火方式,她竟然敢咬自己。因为意外,所以怔忪,在那个怔忪的瞬间,嘴唇被那个女子给咬破了,除了刺痛,让自己现在都清晰记得是那抹柔软,馨香,心口第一次出现抽搐。
接着就是下定那日,被人算计私通,母亲的冷漠,她的无依,虽然每次看她都眉眼弯弯,可眼底的清冷,凉薄,却还是无法掩饰。还有今日,生死一线,生死搏杀,是狠,是智,是怒,是决然,还是凄惨,只知道,看她倔强而愤怒的看着自己时,心口极致的抽搐感,让那个地方开始收缩、刺痛,所以自己妥协了,不知道为自己,还是为她!
虽然有些事还不清楚,亦不明,可夏侯玦弈有些东西已经存在了,在不知不觉间,既然如此,那……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哪里痛呀!小姐……”兰芝的声音忽然想起,带着哽咽,心痛,急切。
夏侯玦弈闻言,抬眸,继而眉头皱了起来,女子没醒,可眼角却溢出了泪珠,眉头紧锁,昏睡的面容染上哀伤。
“怎么回事?”夏侯玦弈看向凌菲,沉声道。
凌菲心里一紧,急忙道:“回主子,顾小姐胳膊上的抓伤不浅,再加上她现在发热,肯定会不舒服,所以…。”
“小姐,小姐,呜呜…。”兰芝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算计,私通,受伤,为什么那么多人要针对小姐,小姐明明没有伤害过她们,可她们为何却就是不能放过小姐呢?
夏侯玦弈的脸色沉了下来,走进,伸手抚上顾清苑的额头,感到上面的热度,嘴巴抿了起来。
“看好她。”
凌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夏侯玦弈是在跟自己说话,急忙应道:“是,主子。”
听到凌菲的称呼,夏侯玦弈转眸,淡淡道:“记住,你的主子,是她!”
凌菲一震,神色一怔,主子生,你生,主子死,你必死!这么说,从此以后,床上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生死所系了!
“好好看护你的主子。”
“是。”
凌菲应完,夏侯玦弈转身离开。
“主子。”看夏侯玦弈走出来,麒肆转身恭敬道。
麒一也出现在了夏侯玦弈的跟前,“主子。”
看到麒一,夏侯玦弈淡淡道:“如何?”
“回主子,一切完毕。”
闻言,夏侯玦弈点头,“麒肆。”
“主子。”
“你留下,没有本世子的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主子。”麒肆心里惊疑不定,任何人吗?主子他,要把顾小姐拉入羽翼之下了吗?
“主子,李相爷去伯爵府了,侯爷让你赶紧回去一趟。”麒一低声回禀道。
听此,夏侯玦弈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府。”
“是,主子。”
麒肆睁大眼睛,看着跟在主子身后的麒一,离开前对自己口语的两个字,一震,继而脸上是激动,是遗憾,是兴奋,期待,多种表情,却因为他自己离不开,变得有些扭曲,咬牙心里大恨:麒一这个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黒了,他明知道自己离不开,对自己说干嘛!这不是想急死自己吗?退亲呀!是退亲呀!麒肆越想也兴奋,可对麒一越是恨,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