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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莫青璃狐疑的看着苏子晋,看他眼神闪躲成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说的是真话。
“比珍珠还真。”苏子晋举着手几乎要对天赌誓了。
“那好罢,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以后有甚么需要青璃效劳的地方,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管苏子晋是不是真的被他爹发现了,现在的事实是他又替莫青璃找来了能够查证当年之事来龙去脉的证据。
说实话,莫青璃自认为与苏子晋的交情没有深到那个地步,同僚之义再加上对同一个人的信仰,苏子晋这么帮她,甚至去他爹那里偷手札,比起仇恨,莫青璃似乎更承担不起恩情,尤其是一个她并不是十分信任的人。
苏子晋哈哈一笑,将折扇收起来,声音提高了很多:“喂,本少爷帮忙可不白帮,你那窖里的女儿红可是答应好的,本少爷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莫青璃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十坛八坛的随你拿。”
苏子晋手搭上莫青璃的右肩,用力拍了拍,道:“好兄弟。”
这次莫青璃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往后退,苏子晋发觉了这点,还想说点甚么,正对上钟离珞投射过来的眼神,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的手。
冰冰冷冷,宛如冬日千丈寒冰。
苏子晋手缩回来,几乎有一种被钟离珞冷冽冰雪般的目光给生吞活剥了的错觉。
定睛再一看时,她还是那副温柔恬静的样子坐在轮椅中,视线一直放在莫青璃身上,似乎没有从向他瞥过来一眼。
莫青璃与苏子晋寒暄了番,未时末,苏子晋抱着一坛女儿红回了府。
苏子晋走后,莫青璃和钟离珞又回了书房,翻看着那几张纸,大多记载的是一些先帝与靖王的一些事迹,从那些隐约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似乎从和甫五年靖王出去征战,五年后回来时,就与先帝子书和有了纠葛。
莫青璃指着纸上第一行字:“你看这里,和甫十年,帝与晏游于北城,至八方桥,帝令余退,遂与晏独行,余自远观之。未几,帝不悦,而晏面有怒色,其情不明。”
“还有这里,和甫十二年,帝招晏于王庭,初,相谈甚欢,宴过三巡,晏不顾龙威,拂袖而去,帝非但不怒,且面有怅惘。”
莫青璃指出这些地方给钟离珞看,旁观者清,或许她能看出些甚么。
钟离珞捏着下巴,开始梳理时间线索,道:“和甫十年是你父王刚刚封王那年,当时的功绩怎么样?”
“虽然在边疆立功颇多,但我想应该还不到功高震主的地步”,莫青璃仔细回想了下,想起赤堂的消息说在和甫十二年靖王再次出征,平了一个边疆部落,再立战功,因为此事朝廷关于要不要加封靖王为镇国公统领天下兵马而掀起风波,最终以靖王的极力推辞而告终,于是补充道:“应该是和甫十二年,和甫十二年风头最盛。”
“那也说得通,不过……”
“不过甚么?”
“当时只有你父王和先帝两个人在场,你父王应当是个小心谨慎且不贪慕名利的人,他为甚么拂袖而去,不怕龙颜大怒么?照理说应当取得先帝信任才是。”
莫青璃心道,就先帝那个昏君,怎么说也不会信任她父王。
钟离珞伸手在笔架上取下一管狼毫,莫青璃忙停止腹诽,执起桌旁的墨石替她研磨,倒是有点妇唱妇随的意味。
一时屋里只有狼毫划过熟宣的声音,钟离珞落笔不停,宣纸上很快洋洋洒洒的全部写满了:
和甫五年,出征。
和甫十年,第一次纠葛。
和甫十二年,第二次纠葛。
和甫十三年,靖王大婚。
和甫十四年,冲突加剧。
和甫十五年,汐儿出生。
和甫十七年……
“难道……”钟离珞忽然顿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莫青璃,眼中微有讶色。
莫青璃心中忽然有了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不会是,先帝和父王同时爱上她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