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戈登

周东飞知道，假如《妖孽保镖》不能捧回奥斯卡小金人儿，斯坦利会非常惭愧不安。而且周东飞也知道，奥斯卡是个很复杂的奖项，每一个评委的背后，都有一个各州大枭的影子。由于当时黑根的卓然地位，所以能一手遮天的决定奥斯卡的奖项发放。但是现在看到黑根形势不妙，一个个就都折腾起来。　　由此周东飞也知道，此次会见戈登，也决定着奥斯卡的归属。只要戈登支持黑根，黑根的形势再度逆转，那么那些各州大枭肯定又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黑根地下帝国的身后，摇尾乞怜。

车子一路直奔到旧金山，戈登入住的酒店。没有什么戒严，只是酒店里面派驻了不少的保卫力量。而且周东飞能感觉到，不少人的实力很不寻常，里面相当于龙组二级水准的家伙至少能找出七八个，还有两个的实力更强，不弱于周贺泽。　　等着人去通报，黑根则笑道：“知道戈登副总统为何权势熏天了吧？他除了牢牢控制着执政党，以及参众两院，甚至还控制着美国的暴力机构——联邦调查局！”

联邦调查局威名赫赫。它在世界上的名声和地位，直追龙组。以至于成立晚、国外任务执行少的暗影，都赶不上它的名声。中国龙组，中国暗影，美国联邦调查局，美国中央情报局，俄罗斯克格勃，这是几个大国执行非常规任务的绝对暴力机构。

黑根继续解释道：“但是用你们华夏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戈登副总统控制了如此可观的力量，但是他却没有得到大多数财团的支持。那些超大的财团，全都支持执政理念相对保守的总统。呵呵，不掌握经济命脉，却还能让大批参众两院的议员俯首帖耳，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他的能量和手段。”

其实，戈登在党内、在参众两院的控制力，来自于各类巧妙的平衡。在执政党之中，虽然不少议员是各大财团的代言人，但还是有很多草根阶层和中产阶级的议员。此外，两大党之外还有不少的独立议员或小党派议员。这些人几乎是自发的聚集在戈登的门下，自觉的抵御大财团议员的压力。甚至，连最大反对党的部分草根平民议员，也对戈登的意见相当重视，有时候还会鼎力支持。

在参众两院，戈登同意的事情或许不会百分之百的通过，但是戈登不同意的事情，是百分之百不会获得通过的。

所以，戈登能够在一个貌似鸡肋的副手位置上，给总统带来巨大的压力。比如在执行特殊案件的问题上，虽然总统能够直接安排中央情报局，但戈登也能指示联邦调查局。很多事情到最后搞得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候，还往往是总统退后半步以获得局势的缓和。

不一会儿，一个身手不错、看起来很精明的男子走过来，表示戈登副总统正在楼上等着周东飞和黑根。这男子看起来也是个好手，相当精干。

“对不起，请接受我们的检查。”这个男子说着，就拿出了一个特制的仪器，这是为了防备夹带危险武器，对戈登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但是周东飞却冷笑一声，把自己腰中的沙鹰交给了这个人，说：“只有这东西。我不喜欢被人当猪肉一样检测，非常不喜欢。”

对方有点尴尬，在所有拜见副总统的人物中，他还没遇见过这么强硬的家伙。就在为难之际，另一个保镖却得到了戈登的指示：不要对他的私人客人无礼。

于是，那些保镖当即放行。

周东飞觉得，戈登至少在这方面已经表现出了不少的诚意，同时也表现出了一种从容大度。能够毫不顾忌的约见两位世界顶级大枭，而且不检查对方是否携带武器，这本身就是一种相信和自信。

通过电梯，周东飞和黑根终于来到了那间宽大的套房。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进去询问了一下，而后说了声“请进”。　 　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欢迎”。对面，站着一个身材中等、但气势十足的男人。头发稀疏，鼻梁高挺，电视画面上经常出现的美国二号人物——戈登。

基本的寒暄之后，黑根对戈登的约见表示感谢。而戈登则出乎预料的表现出了不符合一个高级政客的直爽：“不用谢，各取所需。你需要你的地下帝国，而我们的国家也需要一个相对平和的地下世界。你黑根先生坐在地下世界的头把交椅上，我也就少费了不少的脑筋。你知道吗？单是你出事这几天，各地的暴力事件增加了多少？各地警方乃至联邦调查局的工作量大了多少？所以，我乐于见到以前那个状况维系下去。” 　　这话说得很直白，但又正大光明。黑根则取出了那份路易十四手迹，交到了戈登的手中。精通法语的戈登一看，当即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重宝！

戈登一直最崇拜的东西方政治家，就是康熙大帝和路易十四。能够将两者如此紧密联系起来的东西，估计全世界也只此一件了吧？

戈登仔细观赏，甚至连信纸的背面都看了几遍，满是满意的神色。黑根和周东飞本以为他要收下了，但哪知道他又笑着把这东西推回到黑根的面前，道：“果然是好东西，此生能见到真迹已经是幸运。至于留下？我可不敢，毕竟我是一名公职人员。”

黑根又推了几次，但戈登就是不收。

坦荡，直爽，清廉。短时间内，戈登至少体现出了这三个方面的特点。难怪他没有大财团的背后支持，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信任。

最终，事情的顺利出乎黑根预料。仅仅是三言两语，戈登就确定在回到纽约后的五天之内，去黑根的公司“参观考察”一下。而这样的“参观考察”，大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要是没有过硬的关系，堂堂国家二把手不会突然造访一家公司。　　 而通过这“五天”的安排，周东飞也认识到了戈登的老辣。很显然，戈登已经接到了卡梅尔小镇事件的报告。这样一个事件，意味着黑根集团的强势反攻，也确实做得轰轰烈烈声势惊人。但是，黑根能否守住并扩大自己的战果呢？假如五天之内，地下世界的基本盘已经完全稳定，那就证明黑根依旧能够从容驾驭那个庞大的地下帝国。那么，戈登寄希望于维持原来现状的构想，也就能顺利实现。

而要是黑根守不住战果，甚至被兽营的反扑打得落花流水，那就证明你黑根已经不配执掌这个庞大的地下世界。到时候，戈登是否会去“参观考察”也就成了不确定的事情。毕竟到时候你黑根已经自身难保了，连自己的老窝都守不住了，戈登再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东飞猜透了这一点，精明的教父黑根也看透了。他不能埋怨戈登的这种安排，因为这也是一个上位者的正确抉择，关乎国家利益。而且，黑根也有自己的骄傲。假如自己连五天的形势都稳定不住，那么依靠纯外力得来的地位，终究让他不能心安理得。

而随后，戈登又做出了一个让黑根错愕的决定：请黑根先到楼下某处房间里休息一下，他要单独和周东飞讨论一些其他的事情！

黑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心情畅快的离开。当他的轮椅刚被戈登安排的人推走，戈登就对周东飞说：“周将军，很希望能与你合作愉快。”

对于这个将军的称谓，周东飞感到有些突然。虽然戈登是通过龙组的人联系到的自己，但目前讨论的是地下世界的事情。而且，要是一个大国副总统秘密会见另一个大国的地下人士，或许还能遮掩的过去。而要是偷偷接见一个外国的将军，这件事就有些严重了。

“难道总统先生找在下还有公事？”周东飞笑问。

“也算是公事。”戈登惬意的取出了雪茄，递给周东飞一根，而后笑道，“同为处理秘密事务的——虽然我只能说曾经是，咱们不必这么客套吧？”

周东飞忽然想到，这位戈登在以前的履职经历中，还曾担任过联邦调查局的局长。要不然，他现在对联邦调查局的控制也不会这么死。目前联邦调查局中的绝大部分高层，以及大部分中坚骨干，都是他当年带出来或提拔起来的。

周东飞笑眯眯的点燃了雪茄，但只是象征性的抽了两口，就切掉了已燃的部分。这味道虽然不错，但是不如红塔山对口儿。“总统先生有话请讲。”

但戈登却没有直接说自己的用意，而似乎是要先打消周东飞的顾虑。这个位高权重、貌似坦直其实缜密的老者笑道：“知道我的身边，为什么会有你们龙组的人吗？这些事，你们的副龙头和当初主持工作的大龙头都知道的。只不过我询问他们了，他们说你刚刚任命，尚未实质性的任职，所以还不清楚这件事。”

这件事，也是周东飞觉得古怪的。时间紧，他尚未来及询问龙震。

戈登笑道：“因为，我管辖的联邦调查局，和你们龙组一直有合作关系。你们这两个‘同志’留在我身边，其实就是联络员。”

戈登竟然一直在和龙组合作！

“当然，我也和另外一人关系不错，有过比较深的交往。”戈登笑了笑，想看看周东飞是不是会惊讶。因为他从周东飞的谈话中，确定了周东飞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周东飞跟他不会这么生疏。

“什么人？”

戈登笑道：“我和镜湖公老先生合作过。”

周东飞登时sb了。

第718章 一根烟的赌注

要说这世界上最能做出让周东飞目瞪口呆的事情的，必然非镜湖公莫属。

而要说谁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却让周东飞还能觉得正常，也只有镜湖公。

虽然自幼被老家伙抚养大，而且教授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同时还深受老家伙溺爱。但是，老家伙在很多复杂的事情上，却一直没有交代给周东飞，也没有交代给程青虎。反倒是实力最差的大师兄张天鼎，几乎全盘得到了镜湖公的这些秘密。但是张天鼎是个比老妖怪更加闷葫芦的家伙，只要镜湖公没有让他说的，他肯定会只字不提，任凭你怎么盘问，他也不会说。上次程青虎、周东飞就联手坑骗张天鼎，想知道老妖怪和慧觉大师当年的一些事情。但是，两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人家张天鼎依旧笑眯眯的喝酒吃饭，一个有价值的字儿都没说。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想知道就去问师父。”

“他不说？他都不说我怎么敢说。”

反正，周东飞已经将老妖怪定位为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第一号装b犯，哪怕柯净宗和厉道人加起来乘以十，装b能力也不及老妖怪的一半。

所以，很多事情哪怕听起来让人震惊的掉下巴，但周东飞也只是震惊一时，随即就坦然了——这是老家伙干的，他本来就不是“人”，干出点儿非人类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次，周东飞想要这么暗示自己，也已经挡不住那种震惊和疑惑了。老妖怪这家伙，竟然和一个大国副总统——而且是该国有史以来最强势的副总统有密切合作！

“最初和镜湖公合作的时候，我还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和你现在的身份其实差不多。”戈登笑道，“我们联手捉拿过几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合作一直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