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帮我们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叫做于伟的人当时在你们这儿买花的情况?”顾小凡对此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人家已经说了,那张卡片今年就已经换了新款,更何况于伟这个名字也很大众化,不出众。
女店员也有点为难,只答应试一试,假如是网上下的订单,或许还能找得到,如果是自己到店里付现买的话带走,恐怕就很难找得到有记录留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有希望就还是要试一试的,于是顾小凡就请这名女店员帮忙找一找看,能不能从他们花店的网店上面找到这个于伟的订花信息。
由于这张卡片至少是去年年底之前还用的,再加上彭善芳的死亡时间被法医推定在了去年的夏季前后,所以顾小凡和钟翰就让店员帮忙查去年年初开始的订单记录,这样比较容易缩小范围,店员坐在电脑前面帮着查了好半天,最后就在他们三个人都觉得不能抱太大希望的时候,居然还真被她给找到了。
“你们要找的应该是这个于伟吧?那段时间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叫于伟的人在我们这儿订过花,”女店员拉了拉鼠标,“这人那段时间还真没少买。”
柜台里面的空间比较狭窄,碍于性别的缘故,钟翰只能站在外面远远的看,顾小凡便挤到了姑娘旁边,仔细的查看订花记录里面这个于伟的个人信息,以及之前从网上订花的消费记录。就像女店员说的那样,那段时间于伟订花确实很频繁,几乎是每天一束,虽然很少订特别昂贵的花,只是一些寻常的玫瑰花或者雏菊,少则一支两支,多则十几二十支打成一个花束,但是每一次订花,他都会在留言里面注明自己要加卡片,并且卡片上要求按照他的意愿写下两句情诗,顾小凡略略的扫了一遍,那段于伟订花最密集的时段大概持续了三四个月,每天都有花束的订单,并且几乎顾小凡耳熟能详的古诗中的爱情名句也都被用了个遍。
“既然是网上下单订花,那这卡片上面的字是谁写的?”顾小凡问女店员。
女店员指了指旁边柜台下面放着的厚厚一沓崭新的卡片和旁边多种颜色的彩笔:“都是我们根据客人要求的内容,帮忙代写的。”
既然是代写的,那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在字迹的问题上多做纠结,钟翰让顾小凡抄下来于伟购物记录上面显示的付款人住址,两个人离开了这家小花店。
于伟的住址就在a市,钟翰和顾小凡在花店所在的那条街上找了个小餐馆,很迅速的解决了一下午饭问题,便赶回公安局去提了车,两个人直奔于伟的住址去,打算先看看情况,然而到了那里他们才发现,那片地皮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承包了,现在新的商住两用楼群都已经建了起来,原本的居民早就搬迁走了。
与此同时,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由于这块地皮开发商认为升值空间比较大,所以不愿意让那些拆迁户搬回原址,当初经过了协商,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拿了补贴差价之后,被开发商安排搬进了另外的一处地段稍微偏僻一点儿的居民小区,这也就意味着,当年的老邻居,现在虽然搬走了,但也还算是比较集中,不至于散在整个a市范围内,让人无从找起。
顾小凡他们只好又开车朝那个居民小区的地址赶过去,七拐八拐的找到了那个小区,到物业一打听,得知于伟家原本所在的那片区域搬迁过来的居民都被集中安置在了这个小区里的两栋楼里面,整个小区里也就属那两栋楼里的人住的最多,其他的几栋楼则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僻,卖的不好,只零星的住进了几户居民而已。物业的工作人员还替他们调了一下住户信息,确定了于伟家的门牌号,并且告诉钟翰和顾小凡,于伟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从去年七八月份的时候他家的物业费到期,物业公司催缴物业费的时候就一直联系不到人,冬天的时候在门上贴供热费的缴费通知也一直没见回应,到现在家门上还贴着各种欠费通知单呢。
找不到于伟,钟翰倒也没显得多着急,他谢过了物业的工作人员之后就带着顾小凡直奔那两栋楼前面的空地,那里有几个石桌和石头条凳,几个老太太正在树荫底下的石桌旁围成一圈,一边聊天一边玩着扑克牌,钟翰和顾小凡过去和几个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们攀谈起来,几个老太太期初还有点警惕,后来听钟翰说他和顾小凡是这附近派出所的片儿警,过来走访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又看他们确实拿着有警用标志的工作证,就放下心来,七嘴八舌的和他们反应起这周围的情况来,连钟翰和顾小凡工作证里面的具体的信息都没看。
绕着圈子的聊了一会儿,钟翰才貌似很随意的问几个老太太:“大娘,你们知不知道咱们这楼里头三单元六零五那户是不是搬走了啊?我们之前做普查就没联系到那家人,方才听物业说门上贴满了欠费通知,很久没见过人了。”
“三单元六零五?这是谁家啊?”其中一个老太太有些茫然的问其他人。
她旁边的老姐妹立刻朝她递了个眼色:“你连他家都忘了,三单元六零五,住的不是老于家那个二小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