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医,咱能别老作忧郁状,说句话行吗?”郭仁义双手抱胸,觉得该放放二泉映月才对得起吴法医那张阴郁的背影。
“我用故作阴郁吗?”吴法医没好气的扭过头来,“就这案子,没抑郁症的也得给折磨出抑郁症来,给!你的报告。”
郭仁义接过来,刚看了一眼就诧异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穆恒捣乱的把爪子伸到他眼睛下,意思是给他接着。
“滚蛋!”郭仁义用力打走鼻子下的贼爪子,难以置信的看向吴法医,“宋大海是被吗啡毒死的?”
吴法医拿着韩清征上供的一包辣条看了两眼,那货大概觉得谁都跟他一样可以化悲愤为食欲。
“口服吗啡,二十至四十分钟内发作,豆沙包中的吗啡剂量不少,应该不用等四十分钟这么久。吗啡具有镇痛作用,也是临床上常用的麻醉剂,少量成瘾,多了则会致死,死者会感到头脑发沉、恶心、心跳减慢、肌肉无力,最后呼吸困难、失去知觉直至死亡,宋大海死前受了不少罪。”
郭仁义说:“宋大海早上八点左右离开的家,这点宋大海的姐姐能够证明,死亡时间在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如果是九点,算上吗啡发作所需的时间,未免有点赶,我想死亡时间可以再缩短一下。宋大海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
“旧伤倒是不少,都是些有年头的伤疤,有些是擦伤,有些则是硬物击打造成的划伤,宋大海的脚踝处还有骨折后愈合的痕迹,从这些伤口上来看,他在村里过的不太好,被欺负的挺厉害。”
一个刑警忽然问道:“会不会跟连环案的凶手没关系,是村里哪个看不惯他的人下的手?”
“若真是这样,那这人该有多愤世嫉俗啊,连个傻子都不放过。”吴法医摆摆手,不同意他的观点,“吗啡可不是耗子药,在商店里买不到,如今除了医院,怕只能在一些违法网站上才能获得,只因为看不惯,就费劲上网购买违禁品来杀人?听着不像村里人能想出的主意,他们想杀人,大多会一帮子打死。”
“看来,蝈蝈的预感是正确的,凶手不是普通的农民,而是拥有一定知识的极端分子。”穆恒说。
“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郭仁义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抱怨道。
就在这时,沈兆墨突然闯进法医办公室,二话没说,抓着郭仁义就往外走,郭仁义被他拉得差点摔倒,沈兆墨这手劲实在是大,他一个大男人挣脱了几下竟没挣脱得开。
“喂!你们去哪儿啊?带上我!”穆恒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沈队,你带我去哪儿?”郭仁义放弃抵抗的问道。
沈兆墨脚步没停,也没回头,背着郭仁义说了一句:“禹成林找到了。”
郭仁义又差点摔一跤。
要说禹成林点儿也够背的,这么大的城市去哪儿不好,偏偏往最热闹的商场里钻,钻就钻吧,却一头扎进了让蒙猛的手下占据大半个“江山”的星辰广场,结果不出意外的落到了曾经理的手里,给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四楼的酒吧。
禹成林的自投罗网搞得曾经理和酒吧老板也有点懵,刚准备满市铺天盖地的撒网寻找,腿还没迈出门呢,猎物竟自己找上来,这馅饼掉得有点突如其来,曾经理被砸得都有点神经了,一心怀疑这个禹成林是假冒的,直到沈兆墨带着郭仁义走进酒吧,他才放下心。
郭仁义打眼看了下地上一脸不爽的禹成林,又相当淡定的看了眼四周。这几天相处下来,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沈兆墨就是个人精,手底下有几条上不了台面的野路子没什么稀奇,禹成林就是属地鼠,他也能给你挖出来。
“哪儿逮的?”郭仁义问曾经理。
“撞上门的。”曾经理简洁的回答了一句。
“行。”郭仁义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指示身后跟来的两个同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请禹先生回队里喝喝茶,记住好好招待,他可是我们等了好久的‘尊贵’的客人。”
“好嘞。”两名同事心领神会,提着地上的禹成林走出了酒吧。
郭仁义带着禹成林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人影走进了酒吧,一见到此人,曾经理和酒吧老板腰板立刻挺的笔直,跟站军姿似的,沈兆墨也小小的吃了一惊,而穆恒,这没脸没皮的货直接就地窜的老高,一猛子扑到了来者的身上。
“萌萌,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