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长,你看,要杀这几个人一点也不难,首先要学会利用人心。”
“方军?”
马静雪笑而不语。
“我们辗转了好几个村民才查到方军是最先宣传你神力的人。”
“张岸把他招进来纯粹是由于他的卑鄙也许有天能用上,没想到过了几十年根本没变化,只要使他得到很多很多钱,一两杯酒下肚后他什么都肯答应,他帮我宣传,让我成为村里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我以后的行动、我的行为才不会有人关注。”
“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利用先决条件,徐聪游野泳是家常便饭,你便利用这点让他溺水死亡,而董芳华……你连特殊化妆都学过,在医院进进出出这么些年,如果告诉我你医学常识为零,估计你自己都开不了这口,对吧。”穆恒颇有戏谑口吻的对着马静雪说道,“董芳华的抑郁是因为你吧,你把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勾起了一段她不愿意去面对的前尘往事罢了,令她不由得担心自己的小秘密会被戳破。”
“高!”穆恒竖起大拇指,被夏晴一巴掌打下去。
她朝没正形的穆恒狠瞪了一眼,愤愤道:“方军呢,她的死可是你预言的,而且案发时你和澹台、老墨他们在一起,谁杀的?”
澹台梵音那纤细的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膝盖上,她一直沉默不语,倒不是因为插不进话,只是难得的单纯想倾听而已,倾听一个得到了新的人生,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却还要以身犯险的辛苦追究下去的可怜女人的故事。下意识里,马静雪相信自己能处理的很好,但遗憾的是她并不能,其实,她就是被吓住了,被方军等人不堪的嘴脸吓住了而已。
也许,事情不必发展到这一步。
澹台梵音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没等马静雪回答便代替她开口:“是陈友杀的,周哥去村里面问过,有几个村民声称方军死前看到过一个陌生的老头,据他们形容很像陈友,村里经常进外人,他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说。”
“陈叔是为了我……”马静雪哽咽了一下,“毕竟是杀人,心情还有状态必然受影响,我去见陈叔时他就问反复我原因,由于担心便偷偷在我后面跟着到了舜市,一路来到六塘村,见到了我变装,听到了我跟方军的谈话,那时我正盘算着什么时机杀他。陈叔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真的吓了一跳,他劝我停手,我告诉他自己已如开弓之箭回不了头了。”
“然后你就让他替你杀人?!”夏晴大吼。
“这是能洗清我嫌疑的最快办法。”
“他应该劝你去自首,或是报给警察!”
“姐,不是任何人都有大义灭亲的勇气的,咱先听她说可以吗?”澹台梵音劝道。
夏晴心里纳了一大闷,嘿,妹妹,你哪头的。
“总之,你们证明了我的‘清白’,舜市事情结束,‘方林娟’最后要做的就是消失。”
“是吗?”沈兆墨说,“同时意味着再杀一个无辜的女性吗?这么想来一切就说得通了,烧毁她的容貌却留着她的指纹,既要留给我们足够的身体信息查找身份,又要保证我们认不出来长相。她是被你监禁起来了吗?就是陈友救下来的女孩对不对?为了获得头发、牙刷、喝过水的杯子等等她触碰过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放进六塘村的家中,做出方林娟就是那具女尸的假象,疗养院中的死人也是听她说的吧。你当时杀她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她可是无辜的,不是吗?”
“……”马静雪张开嘴,又合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她这样踌躇不定,“我没杀她,是陈叔……”
“什么!”除了在他们来之前便已受过惊吓的澹台梵音外,其他四人异口同声的喊起来。
三十多年前救了她,三十多年后又亲手杀了她……太讽刺了!
孟松林抱着他那颗蚕茧脑袋,已经听不下去了。
“陈叔杀了她是为了我,而他自杀,也是为了我。”
穆恒和夏晴四只眼睛瞪的溜圆,模样显然快要跟不上事态发展的节奏了,孟松林呢,老刑警还是抱着头,已经完全放弃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