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跟你保证,那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也绝非善类,毕竟那玩意儿只听她的话……只可惜,无法从她那打探。上次是手,这次或许就该轮到脑袋了,我可还没活够呢!”
他们正说着,面上来了。沈兆墨挑起面条,先吹吹气,然后一口一口慢慢咬着面往嘴里送,随后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都说吃饭嚼38下最有益消化,看着他跟树懒似的缓慢做着下颚运动,澹台梵音偷偷数了数,还真是38下,一下都没少。
吃饭跟个姑娘似的,家教真不错!她是真心这样认为。
“杜炳渊他们的偷盗,你怎么看?”沈兆墨拿起桌上的纸巾,一边擦嘴,一边说。
“算盘打的够精的。”澹台梵音夹了块土豆放进嘴里,嚼了嚼,快速咽下去,“通常来讲,但凡从地里挖出的有年代的东西都属国家财产。建造寺庙过程中,无法保证挖地的时候无旁人在场,万一有人眼尖比杜苑他们提前发现宝物,那警察和考古部门一定会介入,那也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申请寺院建筑用地,首先防止他人征用,然后谎称资金不够,实则争取时间,偷偷挖掘。假如真的挖出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昧下的钱还回去,真的去建寺院,来个名利双收。”
“挖不出来的话,有25万,多少还能补些。”
“万一东窗事发,名誉可补不回来。这几个人是真傻啊,还是假傻!话说回来,杜苑还是可以再利用一下的,套出巨人。”
澹台梵音把冬瓜一股脑的倒进饭碗里,眼眸中却露出与她所干之事完全无关的狡猾目光。
“所以,这就是你跟智音师父聊了那么半天的目的?”沈兆墨撇了她一眼。
就知道刚才她眉飞色舞的心里肯定没盘算什么好事,经验告诉他,她的表情越灿烂,越容易出坏主意。相处时间久了,澹台梵音的本性也慢慢一个个的冒了出来。
比如说……
比如说.......
沈兆墨手扶额头,还是别想了,一想就头疼。
“不过是让师父过两天去杜家馆念念经,加持一下,别想多了。”似乎是看出沈兆墨心中疑虑,澹台梵音嘻嘻一笑。
“你想怎么利用杜苑?”
“还没想好,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说出秘密,又察觉不到是我给她下的套呢?”
沈兆墨低着头,暗自思量。
“你最好再吃点,下午还要回队里不是吗?”
见他吃的有点少,澹台梵音好意提醒,还不忘记继续用勺子舀着碗里的饭塞进嘴里。
“我吃饱了,本来就不饿。”沈兆墨说道。
澹台梵音嘴里嘟囔了一声“好吧”,开始做最后的“打扫”工作。
佛珠轻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住了沈兆墨的目光,左手手腕上的那道伤疤跟随手腕的律动时隐时现。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看了好久。
半晌,他才问道:“你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
刚想舀起最后一口米饭,听到沈兆墨这样问,澹台梵音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中。
“不是说少年时的一时犯傻嘛。”她笑着糊弄道。
“为什么犯傻?”
“青春期嘛,犯傻还需要理由吗?”
“是……不能说?”沈兆墨认真的看着她。
话音一落,澹台梵音连表情都停住了。
“理由,不能让人知道?”
“……”
“谁都不行?”
澹台梵音放下筷子,双手交叉,为难的笑笑,“不是不想说,是说出来太丢人。我初中时有次跟我妈置气,我那时青春期,我妈更年期刚冒出来个头,这不就撞上了嘛。结果,一个没想开就……”她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刚开始用剪刀,可切了几下硬没划出血来,后来改用裁纸刀,血倒是冒出来了,却只划出个口子,再后来我又用了菜刀,连保鲜膜盒上的刀片都用上了,反复割了好几次,还是没把血管切断。最后真的是太疼了,也就疼清醒了。”
沈兆墨看着她在自己手上来回比划,脸阴了一大半,再看伤口上的结疤,可想而知当时她割的有多深……有多疼......
“割成这样,都没割断血管,你皮是有多厚啊。”
“老天爷心疼我,不让我死呗。”
“我看是不敢收你。”
“那是,恶人才有天收呢!”
沈兆墨立刻把头扭了过去,再一次无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