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去吧,打开前边的门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别怪到时候没人给你收尸!”
说完,澹台梵音还不忘瞪他一眼。
沈兆墨垂目,瞧着还微微倚在自己身上的澹台梵音,感觉她像只吓坏了的博美,即使瑟瑟发抖也要扎起全身的毛从而显得自己很强大,好玩也好笑。
霎那间,一抹淡淡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车子停在楼下,澹台梵音浑身无力的下了车,她累的不轻,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要说澹台梵音体力是有的,而且碰到感兴趣的调查时,完全就会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的不行,连轴转停都停不下来。想当初,在海地某个村落的墓地里调查还魂术时,她竟最后累的直接在墓地里睡觉,以残败的墓碑为枕,第二天,凡是看到此情此景的研究员均吓得后背湿了一片,同时对她佩服得……真能都给趴在地上。
但,此一时彼一时,她敢放心大胆的在墓地里打瞌睡,是因为了解不会有丁零当啷悬着肉片的死人从地底爬出来,咬自己一口。然而,自昨晚到现在为止,所经之事没有一件能捋出头绪,特别是被一个如此“惊世骇俗”的老太太举着斧头追着满屋跑,笑容满面的硬要砍下自己的手拿来当装饰。当真是身心俱疲,一下子老了十岁都不止。
“你……真没事?”
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身子,沈兆墨蹙眉,问道。
“没……就是脑仁疼,有种灵魂出窍后的感觉,睡一觉就好了。”
“灵魂出窍?你试过?”
“听过,说是会全身酸疼,有气无力,精神萎靡,像是头天晚上跟人打了一架。”
“哦,打架我熟悉,是挺累的。”沈兆墨调侃道。
澹台梵音默默听着,现在她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我问你,池英……”
“别!”澹台梵音抬手挡在沈兆墨面前,“别跟我提那老太太!”,她揉揉太阳穴,“沈队长,我的确没法证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追杀我跑了大半层楼,你要信便去查,看看接连死的那三个人是不是也是被那老太太大卸八块的。你要不信,我也没辙,真……没辙。”
说完,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刚要走,猛地想起件事,便又转过来,用勉强能使人听清楚的音调,问道:“过两天,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什么地方?”沈兆墨随口问。
“………”
“怎么了?”
“………”
看到澹台梵音突然定住不出声,沈兆墨好奇地上下打量。
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换了自己肯定懒得管,再说了,跟杀人案没关系的调查叫上他似乎不太合适,纯属浪费国家资源。澹台梵音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不让沈兆墨分神,先自己去打探打探再另做打算。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澹台梵音挤出一个笑容,不过面上虽有笑,语气却非常敷衍。
没想到,她话音一落,沈兆墨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许多,整张脸阴郁的可怕。
“你又想一个人跑哪儿去?”
突然的一声,吓得澹台梵音打了个哆嗦,随后心中就开始打鼓,怎么回事儿?我没做错什么吧?
“到底去哪儿?”沈兆墨重复问道,语气比刚才还要冷峻许多。
这人……没病吧……?
“……好好,”澹台梵音敌不过他,不情不愿的解释,“我要去徽月寺,那儿的一个师父说不定可以问到杜苑口中善款一事,顺便求证一下我的怀疑。”
“就是你要具体查查的怀疑?那片地?”
“是啊,有可能跟案子无关,我想先自己去看看。我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嘛,三条人命,就够你受的了,不必为了不相关的问题过于分神。”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兆墨的脸色,“况且,本就是我的工作,要不然我大老远跑过去干什么。”
沈兆墨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明天早上,可以吗?”
“明天?!不是,我自己真的可以……”
“事关杜苑,怎么能叫不相关,明天一早就去。”
“可万一无关案件呢?”
“杜苑口中的“鬼”兴许没有,不过如果偷窃善款的事被他人知晓,又是另一回事。”
“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澹台梵音心中却在暗暗叹息,今夜将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沈兆墨没再说什么,让她赶快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来接她。澹台梵音也没客气,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后说了声再见,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