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天桥进了一旁大多店铺还未打烊但客流稀少的美食街,他们步伐也没停下来。
身后的追兵甩开的距离远了点儿,可继续拉长你跑我赶的过程,只会筋疲力尽。
陆时寒趁机将傅砚笙拽进美食街两家沿路店铺中间晦暗的过道,在堆砌的杂物箱后藏身。
等铿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陆时寒又从夹道内探出头,查探了下外面的情况。
美食街上已经没了大队追赶的人马,可他们藏身的夹道不远处,有个一个掉了队的慢吞吞走着的拿着铁棍的黑衣人。
傅砚笙也从后凑上前,陆时寒和他对视一眼,眸光交汇迅速地进行沟通。
三秒后,他们一起迈腿从夹道里出去,迅速出手反剪黑衣人的手臂,卸掉他的铁棍,捂住嘴往夹道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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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摁在墙上的黑衣青年面相稚嫩,看起来年龄不大。
陆时寒将铁棍末端抵在他喉咙处:“想想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视线低垂,面色只剩凛冽,黑衣青年腿微一颤。
傅砚笙靠墙,附和:“想仔细点儿。”
黑衣青年面色有些惶急:“跟我没关系。”
陆时寒将目光从他双眼上移开,用铁棍指了下他的腰,他的下/身,他的左胸,他的肋下。
他将铁棍径直抵向一旁的墙壁,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然废了吧,省事儿。”
这话是问傅砚笙,傅砚笙翘了下唇,配合:“省事儿?206块骨头,639块肌肉,都废完,今晚还睡不睡了?”
陆时寒笑了下,看傅砚笙一眼,又重新看向黑衣青年:“那算了。捶头一棍,一次解决。多用点儿力,砸扁到妈都不会认识那种。”
黑衣青年目光颤抖了下,瑟缩着说:“杀……人犯法。”
陆时寒似是吃了一惊:“是吗?法盲,不懂。我倒是知道人很可能掉到下水道里横死。毕竟倒霉的人那么多,出现具尸体,不一定是遇害被杀的人,倒霉死是常事。”
黑衣青年:“……”
傅砚笙插话,直问关键信息:“大成石化,成之栋?”
黑衣青年猛地挪移视线不再盯着陆时寒,而看着傅砚笙。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陆时寒扔了铁棍,建议黑衣青年:“回去让成先生加点儿钱,压压惊。”
傅砚笙摇摇头先一步往外走,陆时寒转身跟在身后。
脚步刚迈出去,忽然耳侧传来金属擦撞硬物的声音。
傅砚笙和陆时寒齐齐回头。
适才软下去无用的黑衣青年,似乎怕他们反悔,抓起铁棍,正试图自卫般径直往陆时寒后背砸。
陆时寒一转身,铁棍径直砸向的,是陆时寒的面门。
傅砚笙瞳孔紧缩,可他没着急。
他知道陆时寒的身手,他躲得开,不会有意外情况。敌我力量悬殊差异。
傅砚笙只是遗憾他和陆时寒这么“善良”的懒得进警局,这么“善良”的不想真动手,怎么对方就那么不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傅砚笙的脸色猛地刷白。
因为陆时寒没躲,他只是微侧了下身,坚硬的铁棍离开他的面门,转瞬砸向他的左肩、左臂。
那种沉闷的碰撞声,那种骨骼血肉和钢铁碰撞的声音,让傅砚笙心惊,太阳穴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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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医院在电视台后,可陆时寒执意去往另一家私人医院。
傅砚笙边开车,边隔一会儿瞧他一眼。
见他煞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嗤了下:“好玩?”
粘稠的血顺着手臂滴到陆时寒的腕间,他动嘴:“走了下神。”
傅砚笙碰了他左臂一下,毫无意外地听到剧烈而又隐忍的吸气声。
他从方向盘上挪出一只手扔给陆时寒一根烟。
陆时寒没接:“一只手,不方便。”
傅砚笙还是将烟砸在他身上,没客气:“知道不方便,还往棍上撞,有病?”
陆时寒笑了下:“说了,是走神。”
他话落,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陆时寒动了下,用右手掏出来,勉力递给傅砚笙,还嘱咐他:“你接,告诉她过会儿要去的医院地址。”
傅砚笙忽然当街停车,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在闪的“中国移动”,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