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绝大多数影视学院的毕业生一样,白颖芝没背景没资源也没运气,摸爬滚打了几年还是一个十八线外小艺人。
没有好的曝光就没有好剧本找上门,没好剧本就更不可能有好曝光…恶性循环注定了她只能被市场淘汰掉。
她需要的只是一次爆火的运气。
在同行好友的介绍下,白颖芝开始接触借运之术,通过供养灵体调理运势。
不久后她就拿到一个爆火ip,白颖芝的事业因此出现曙光。
随着走红,她对气运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欲望是个无底洞,白颖芝越玩越大,开始尝试和恶灵做交易。
可当她事业走向巅峰的时候,反噬随之而来,刚开始是整夜整夜做噩梦,后来她梦到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发生在现实里,有一次在赶片场的路上差点撞上一辆水泥车!
如果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想用自己的命去填,于是承诺给恶灵生‘祭品’。
选最阴的日子行房受孕,怀孕时每天喝新鲜的乌鸦血,用阴油涂抹肚子等待祭品‘孵化’。
甚至在小游遇出生后,把咒文烧成灰掺进奶水里喂养…
白颖芝终于把游遇培育成恶灵最可口的祭品,等着他八岁那年的中元节,附上十个极阴体质的祭引,完成最后的献祭。
“这也太他妈不是人了!”黑茶读完气得浑身发抖,再看血水翻涌的鱼缸更觉反胃。
迟南沉着声问:“小少爷看不见,是因为献祭的缘故吗?”
黑茶摇头:“这个不清楚,上面也没写小少爷的情况。”
他想了想又喃喃说,“现实里小少爷是瞎子,可这个副本里他视力好像又是正常的,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老于看了看迟南紧闭的眼睛,眉头微不可察的拧起。
“现在弄清了真相,打算怎么办?”黑茶征求两人的意见。
“砸了吧。”
难得迟南和老于异口同声,黑茶爽快的撸起袖子:“得嘞,你茶爷我最擅长□□烧…”
他话没说完,迟南朝他做了个‘嘘’的动作,黑茶立刻禁声。
咚。咚。咚。
走廊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这是…”声音逼近,黑茶喉头发紧。
迟南:“是梅姨。”
黑茶骂人的话噎在喉咙里,四下张望锁定了个两米多高的壁式大衣橱,他和老于交换视线,迅速关了卧室的灯,推着迟南钻进衣橱里。
衣橱合上的瞬间,卧室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了。
脚步声停下,走廊上似乎刮起了风,把卧室的门吹得咯吱作响。
迟南放轻呼吸朝后靠去,后背突然被某种又凉又滑的触感爬过,转瞬即逝。
好在隔着衣服,他没有流下眼泪。
是谁摸了他?这温度和触感不像是黑茶和老于的…
迟南还没想明白,湿腻腻冷冰冰的触感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它’似乎料定迟南无法反抗,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开始沿着迟南的背脊骨一截一截向上摸去…
周遭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他们身处的衣橱仿佛一个大冰窖。
与此同时,衣橱外发出‘哒’的一声响,应该是梅姨按了顶灯开关。
灯光再次笼罩血腥的主卧,光亮也透过门缝照进柜子里。
“啊——!”
黑茶的惊呼被眼疾手快的老于及时扼杀,老于微微侧过头,顶着一张因恐惧铁青的脸朝他比了个将嘴拉严实的动作。
迟南明显能感觉到,站在身边的黑茶在不停颤抖,牙齿时不时发出细微响动。
就好像看到什么极吓人的事物一样,可惜迟南眼睛无法睁开,不然他也很想看一看。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茶停止不了身上的颤抖,只能咬住拳头防止发出声响,他用余光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小瞎子,此时此刻真情实感羡慕迟南是个瞎子。
鬼知道他选的这个藏身之所,挂满了十多具吊死在衣橱的女尸…
难怪刚才他从外看衣橱明明挺宽敞的,但躲进来后觉得又挤又压抑还很冷…
和十多个吊死鬼分享一个衣橱能不挤不冷不压抑吗!
即恶心又害怕还一动不能动,黑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梅姨的脚步声在渐渐接近。
“夫人不喜欢没礼貌的客人,”梅姨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乱跑的客人,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惨痛代价。”
随着梅姨的接近,黑茶透过门缝看到她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刀上还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前有持刀梅姨后有吊死女鬼,黑茶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可能因为衣橱里空气憋闷,加上昨晚那碗药开始迅速发挥药效,迟南心口烧得慌,脸也随之变得滚烫泛红。
身后那个摸他的东西也越来越不安分,湿湿黏黏的触感剥开他衣领,肆无忌惮的摸他的脖子。
就好像被他散发的热度吸引了一样…
迟南被触碰肌肤,毫不意外的留下了眼泪。
可几乎是他流泪的瞬间,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吊死鬼突然安分了,瑟瑟缩缩将手和脖子收进衣服里,连坠地的长发都收拢得好好的,像一只只受到惊吓的乌龟。
梅姨在祭坛照片墙前停留了两秒,又检查了一下浴缸和乌鸦尸体,转身往屋外走。
黑茶心底的大石刚落下,一口气还没换利索,梅姨在门前停住了。
她调转方向,朝衣柜方向走来。
边走还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小少爷也喜欢玩捉迷藏,小时候一逼他喝药他就躲起来,让我想想,他喜欢往哪儿躲呢,”梅姨停在距离衣橱不到半米之处,“在哪呢?在哪呢…”
黑茶透过门缝一瞬不瞬的盯着梅姨,明明浑身发冷,手心额头却被汗浸湿。
不要再靠近了,不要…
梅姨再次停了半秒,自喉头发出短促的冷笑:“我想起来了,你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