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龙平时没别的爱好,除了卖猪肉,就喜欢喝酒,尤其爱喝二锅头。
章文芳讨厌酒味,以前在家命令禁止他喝酒,贾龙为了不让章文芳生气,都忍着不喝。现在,章文芳却主动买二锅头回来给贾龙喝,这让贾龙如何不开心?
章文芳将买回来的熟菜摆在桌子上,招呼贾龙吃饭,贾龙在桌子边坐下,发现桌上的菜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大为感动,章文芳脾气是不太好,但对自己还是很体贴的。
章文芳倒上一杯酒,递给贾龙:“喝吧,这第一杯酒,让我们忘却以前的不快,今后都好好的,再也不吵架。”
“好,好好过日子。”贾龙一口气喝干了。
章文芳又给他满上:“这第二杯酒,祝咱妈这次能早日康复,以后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贾龙又喝完了。
章文芳又以各种理由一连敬了贾龙五六杯,贾龙喝得那个美啊,觉得好生活又要开始了。
后来不用章文芳倒酒,贾龙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喝,喝完了一瓶,又开了第二瓶接着喝。
章文芳见差不多了,再喝贾龙就得趴下了,忙从包里拿出结婚协议书,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页,对贾龙说:“我想好了,跟你回家,不过我们学校这边不放我走,必须让家属签一份离职申请,你在这签字吧,签好了我就拿去给校长,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回家了。”边说边将笔塞到贾龙的手里。
贾龙趴在桌上直打嗝,听到章文芳的话,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真的啊,老婆,你真愿意跟我回家?真是太好了。”
章文芳说:“对啊,我跟你回去,你赶紧签字吧,在这签字。”
贾龙喝的醉醺醺的,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字,眼前的字都是重影的,压根看不清,他大着舌头说:“我,我签,在哪呢?在哪签字呢?”
章文芳忙指着签名处说:“在这,你签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贾龙拿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章文芳哄着酒醉意识不清楚贾龙签了离婚协议书,且离婚协议书上的条件内容都是对她极其有利的,贾龙这些年卖猪肉的钱都归章文芳,当做对女方的补偿,至于礼钱,那更是退不了,给了就是给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贾龙除了家里盖的那栋三层小楼房,什么都没有。贾龙清醒后大怒,可是也改变不了离婚的事实,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贾龙的字迹,你抵赖也没用。
贾龙不但被章文芳骗着离了婚,而且一分钱没要到,这个消息让贾龙的父母怒火攻心,贾龙的母亲本就身体不好,这下更是气的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多就去了。
贾龙的母亲去世之后,贾龙的父亲又被查出了心脏病,有一次在家听广播,听着听着突然倒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呼吸。
贾龙这几年也没有再娶老婆,一来,这几年他父母接连着生病,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不少外债,知道他家情况的根本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二来,不知道谁把他那方面不行的消息传了出去,这样一来,更没女人愿意嫁给他了。
贾龙因此恨极了章文芳,他觉得这都是章文芳的错,要不是因为章文芳把他灌醉骗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父母根本不会死,他也不会沦落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贾龙受够了村子里的人的指指点点,他索性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了外债,然后揣着剩下的钱和几件破衣服来到了县城,在菜市场从事他的老本行,卖猪肉。之所以选择在东至县城待着,是因为章文芳在这,他要伺机报复她。
江痕知道最近章文芳的日子不好过,弟弟残废了,工作也没了,不过还不够,他还要让她更不好过。
江痕打了个电话给远在德州的陈芬,陈芬虽然只是一名高中数学教师,但是她的老公却是德州市教育局的局长,而且在去年的时候入选中国教育协会成员,在中国的教育行业是个挺有影响力的人物。
陈芬接到江痕的电话很是惊讶,电话那头她高兴道:“痕痕啊,怎么想起给姑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姑姑这玩玩?”
江痕表示已经初三,学业比较繁重,暂时没有时间。
陈芬失望的“哦!”了一声,而后不死心的问:“痕痕,你真不打算来德州一中念高中吗?”
江痕说:“我就在这挺好的。”
陈芬说:“李睿他很想你呢,总是说要找痕哥哥玩。”
江痕问:“李睿他还好吧?”
陈芬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宠溺,“他啊,调皮着呢,整天跑来跑去的,没一刻闲得住。一点也没有你稳重。”
江痕说:“李睿他还小。”
“呵呵。”陈芬笑着道:“我就希望你以后长大多像你一点,这样我就不用操心了。”
江痕顿了顿,开口:“姑姑,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哦?”陈芬满脸的诧异,而后笑道:“你说吧,只要姑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
陈芬因为江痕救过她儿子李睿的事一直心存感激,她想报答江痕,再加上江痕聪明,成熟,比同龄人有思想,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所以她有心想和江痕走的近点,才会提出让江痕去她所教的学校德州一中上高中,并且住在她的家里。可是江痕拒绝了,陈芬虽觉得惋惜、失望,可是对江痕却更加的另眼相待。这几年,两家走动频繁了,可是江痕却从未开口请她帮过什么忙,记忆里,这是江痕第一次专门打电话向她开口,她如何能不诧异。
江痕说:“有个叫章文芳的女人,今年三十六岁,她原先是东至县城昭潭中学的老师,我想让全国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录用她。”
陈芬听完这个更诧异了,她问:“为什么?”
江痕的性子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性情冷淡,似乎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上心,现在却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不对盘,而且还是昭潭中学的,她记得没错的话,江痕现在是在胜利中学念初三。
江痕那双夹杂着些许蓝绿色光芒的眸子冷冷的,他说:“因为她不配做老师。”
即使隔着电话,陈芬也能听出江痕声音里的冷意,明明很暖和的天气,她却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
陈芬了然,她不再多问,说:“我给你一个传真号,你把这个女人的基本信息传给我,尽可能的详细些。”
江痕应了声:“好。”过了几秒,他说:“谢谢。”
陈芬笑了,说:“别和我客气,你能找我帮忙我很开心,说明你真正的把我当亲人了。”
周六,江痕在林一夏家给林一夏补习,林一夏握着笔刷刷的写着,时不时的捂着嘴巴咳嗽。
林一夏感冒了,这次感冒挺严重的,都一个星期了,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怎么都不见好,江痕见此,抽掉林一夏手中的笔,把她的手抓过来捂在手心说:“别写了,休息一会儿,吃药了么?”
林一夏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是哑哑的,“吃了。”
“那怎么还没好,你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