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林妈妈直视着不敢抬头的曾蓉,悲愤的说:“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狠手?我原本以为孩子发烧了,你会对孩子好些,却不想,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另外一道嗓音挺粗的女声接了口。

她说:“来个多管闲事的!”

林妈妈顺着声音看去,这才看到从里屋出来一个批头散发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穿着宽大的睡衣。尽管看起来很邋遢,可是,还是掩饰不住,这是个长得很美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出来,林妈妈明显的感到怀里的小男孩儿抖的更厉害了。

这个女人就是江痕的亲生母亲,江英影。随着她出来,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

林妈妈皱了皱眉,问:“你是谁?”

江英影不以为意的冷笑了声,并不答话。

曾蓉强忍着泪水走到林妈妈面前,一脸哀求的轻声说:“求求你,把痕痕带走,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第015章 为你打架

“不准走!”虽然曾蓉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江英影听到了,她面色狰狞的说:“他是我的生的,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放下他,你们都给我滚!”

林妈妈一听,心里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也渐渐清晰开来,她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这个小男孩儿的妈妈,而小男孩儿身上的伤也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林妈妈想到这,更加觉得气愤和不可理喻,她问江英影,“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你的孩子?”

“哼!”江英影哼了声,“他是我生的,我要骂他打他,甚至是丢掉你都管不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

江英影的这句话震怒了林妈妈,林妈妈气极的暴喝,“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是什么?”江英影的目光在这时变得灰暗,她阴森森地盯着林妈妈怀里的江痕,“要不是他,不是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我会这样吗!我那么爱他,为他放弃了我的学业我的理想我的一切!甚至,我还辛辛苦苦为他生下儿子,可他呢,玩够了就甩掉了我!还骂我,说我生的种是贱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江英影说着说着泪流满脸,她把江痕当成伤害她的那个男人,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看他。

“没有人要的孩子,留来干嘛,打死算了!”最后,江英影哭着冲到林妈妈面前。扯住江痕,想把他拖到地下。

“你疯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亲骨肉啊!”林妈妈使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江痕,防止江英影把江痕拖走,曾蓉也在这时冲上前去帮助林妈妈,她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江英影,冲林妈妈大喊:“快走,带着痕痕走,快啊!”

“不准走,我要杀了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明明说过爱我一辈子的,骗子,骗子,我要杀了你!”江英影边挣扎边大吼。

林妈妈看了眼通红着双眼、游走在暴怒边缘的江英影,再看了眼怀里颤抖不止的江痕,咬了咬牙,当机立断抱着江痕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门口的林一夏,她说:“夏夏,快,快去叫常叔。”

林一夏一听忙蹬蹬的往楼下跑。

最后,林一夏叫来了常叔,常叔和街上其他几个街坊一起将暴怒的江英影制住了,曾蓉看着已经被绑住却仍骂骂咧咧暴跳不止的江英影,含着泪求常叔收留江痕几天,江痕已经在发高烧了,如果再被江英影打,他的命真的会没了啊!

常叔有些为难,虽然曾蓉是他表姐,但其实只是个远方表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自己帮她找房子,帮她安顿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下竟然又让自己收留江痕几天,要真是几天也就算了,可看江英影这个发疯的样子,几天怎么能好?自己一旦松口,江痕恐怕要在自己家无限期的待下去,自己倒没什么,江痕不大,也吃不了多少粮食,但自己家那婆娘肯定不愿意,有一次被自己家婆娘知道自己多送了一块豆腐给林妈妈,她都和自己闹了一个多月,这要真带江痕回家,那家里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林妈妈看出了常叔的为难,她主动开口:“让痕痕去我家住几天吧,刚好和夏夏还能有个伴。”

曾蓉听了林妈妈的话,拉着林妈妈的手一个劲的道谢,林妈妈摇了摇头,说:“你的日子也不好过,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硬扛着。”

曾蓉抬起头,用手背拭了拭泪水,“我没事,她不打我,就是,可怜了痕痕……”

林妈妈又和曾蓉说了几句话,这才抱着江痕回了家,背后还跟着林一夏这条亦步亦趋的小尾巴。

接近黄昏的时候,林爸爸下班回到了家,林妈妈将林爸爸拉到卧室,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林爸爸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他听完林妈妈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江痕在他家住几天的事实。虽然这几天可能会无限期的延伸。

在林一夏家住的那几天,是江痕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光,林一夏每天都带着他玩,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江痕。印象最深的是,林一夏为他和人打架。

江痕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林一夏疯玩起来和个野猴子似的,骂起人来,泼的很,打起架来,也是个不要命的。

那一次,林一夏拉着江痕和另外几个小朋友玩,其中有一个叫李铭的,皮肤晒得漆黑,眼珠贼亮。他指着江痕说:“你没有爸爸,我妈说了,没有爸爸的就是野种。你是没人要的野种!”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小孩子都哄笑开来。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江痕。

江痕自然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其实在没来到胜利镇之前,在德州的时候,经常有小孩子跟在他身后叫他野种,更有甚者还往他身上扔石子,他都习惯了,确切的说,他都麻木了。外婆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带着他和江英影举迁搬到胜利镇。

可是,这会儿听到这些孩子叫他野种,本早已麻木的心满是愤怒,愤怒里夹杂着难堪,林一夏在他旁边,他不希望林一夏看到这一幕,不愿意林一夏听到别人叫他野种。

这是一种男孩子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必须要有的自尊心和面子,这种自尊心和面子与年龄无关。

江痕捏着拳头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旁的林一夏却先他一步行动了。

林一夏心里的想法很简单,江痕是她带出来玩的,她不许任何人欺负他。可是李铭却骂江痕,她登时不答应了,这明摆着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她蹬蹬跑到李铭身边,伸出手揪住李铭的耳朵,使劲的拽,“我草你先人的,李铭你个龟儿子!你给老娘向江痕道歉!”

林一夏五岁之前都是在乡下待着的,出口的话都是一口的土话,那个时候林爸爸林妈妈工作忙,没人管她,她整天在外疯玩,别的没学到,骂人的话倒是学了不少。虽然这两年搬到镇上来了,在林妈妈的教育下,开始说普通话了,可是一旦骂起人来,土话就不自觉得冒出来了。

李铭被揪的生疼,张嘴大哭,哭得三里外都听得到了,他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耳朵从林一夏手中解救出来,耳朵火辣辣的疼,他感觉整个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李铭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扑上来就和林一夏干了起来。

谁知林一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只手两只脚都不闲着,净朝李铭身上招呼,朝李铭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又抓又咬,又踢又打。直把一场架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江痕本来要上去帮林一夏的,可是在一旁看傻眼了,而且,他能看得出来,虽然林一夏是女孩子,可是却一点都没落下风。

林一夏边打,嘴里边骂骂咧咧。

朝李铭扇一巴掌,“打死你个狗日的,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