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2 / 2)

枭臣 更俗 3512 字 25天前

“唉……”林缚轻轻一叹,也故意听不懂宋佳的暗讽,他也不能怪宋佳没有在田常来崇州时将事情捅破,宋家被迫跟着奢家举叛旗,宋佳内心也未免没有煎熬,她能在事后将其中关节点透,已经算是心思放在崇州了。

奢家为慑服浙东,一些军事上的部署也宣告天下,此外浙东局势还处于混乱之后,斥侯出没也容易,崇州得到浙东的详细情报并不难。

奢飞熊出任浙东提督,号称拥兵十万。奢家在浙东拥有十万精锐自然是吹牛,但是招揽矿产佃农、矿民入伙,短时间内在浙东将能战之兵撑到五万是有可能的。

没有奢飞虎的消息,估计是灰溜溜的带着秦子檀、程益群等人回晋安去了。

昌国、岱山一线,奢飞熊仍以苏庭瞻为首,调叛投奢家的萧百鸣、陈千虎等部归其节制,加强对靖海水营的防御。

对奢家来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闽北的虞万杲所部精锐,要攻陷浙南、使闽北、浙南联成一片,要对浙北、江西保持军事压力,短时间里根本就腾不出手来跟江东左军在东海争雄。

奢家在岱山、昌国本岛的军事部署以防御为主,在岱山、昌国几处大岛上加固城寨防御体系,舟师则集中在明州,以确保明州以南的海域不受靖海水营的袭扰。

林缚不怕奢家来夺嵊泗诸岛,一旦奢家在岱山、昌国诸岛采取收缩防守的策略,他对此暂时也无计可施。

靖海水营的整体实力不强,小规模的袭扰不足以对抗奢家在明州集中的舟师,大规模远袭,奢飞熊大可以弃守海域,以城寨防守为主,集中舟师战船奔袭防备空虚崇州。

靖海水营不可能学东海寇的作风去袭杀平民,在实力还不足以照顾两线周全的情况下,林缚也只能全力巩固嵊泗防线,短期内以争夺岱山诸岛的控制权为主,崇州则加紧时间搞建设。

林缚要宋佳帮他将地图铺开,看东闽的地形,与宋佳说道:“宋家抢先派兵攻泉州,叛军南取漳州,也是以宋家为主,我想宋公大概有替奢家经营漳泉,不欲直接对中原用兵的意思吧?”

“我父亲一向认为东闽地处东南之隅,地狭迫,粮田薄,自守勉强偏安,谋大事则有大不足,文庄公素有异志,怎可能屈于狭地,宗王案只是引子罢了,然而东闽八姓百年交好,彼此参差交互,一发动而牵全身,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宋家实难独善其身。父亲要宋博自幼修习内政,不事刀兵,此时主动发兵夺泉漳,许是有不用刀兵的苦心吧。但若奢家败亡,就朝廷而言,宋家怎么能逃脱酋首之罪?”宋佳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她将烛台放在桌案,隔着摇晃的烛火,眼眸望着林缚……

烛火照耀下的宋佳面如白璧,艳若桃花,久视便有给媚惑难以自恃之感。浙东局势不解,他要与宋佳发生一段孽缘,怕是要更乱成一团麻,林缚收敛心神,视线转看烛火,说道:“宁王就藩江宁后,朝廷多半会在江宁再添一人总揽南线战事,天下权柄将有半数集于江宁矣,这天下大势何去何从,此时言之还早,且等且看吧……这天色不早了,我要到外面走动一下透透气,便送少夫人回去休息。”

“谢大人。”宋佳微微颔首,当世女子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在家族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东闽奢家两族早当她死去,在崇州众人眼里,自己与林缚的宠姬无异,林缚还能待她以礼殊为难得。

多少年来,宋佳心里奢想不过就是这样的尊重罢了。

林缚也不知道她是谢哪般,难道是指顺道送她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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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掩月,冷风灌来,山间虽说没有多少军事上的压力,林缚仍不忘巡视哨岗,以励将卒不可稍懈战训之心。

走到东南麓,看到林庭训墓舍里有微弱灯火传出,守墓草庐里有倩影背灯而坐,看婀娜如春柳的身姿是七夫人盈袖,穿的还是白天见面时所穿的绿萝襦衫。

烦事心太多,烛下与宋佳独处,林缚便起了情念,这时候看不到盈袖独自在墓舍没有丫鬟陪同,悄悄走过去,先吹灭烛台掩上门,将佳人扳过身来,双手直奔丰腴肉/臀而去,想吓她一吓……

如此既能抱佳人满怀,手里又是满把丰满弹翘的肉/臀,触感销魂动人。

怀中佳人的身子僵直了那么一会儿,似乎给吓住了,任林缚双手在身下轻薄,俄尔身子像抽骨似的瘫在林缚的身里,嘴里却幽叹的轻语:“大人,是我……”

听着六夫人在黑暗里的声音,林缚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六夫人单柔没事只身来此墓舍害他误中副车,只是他的手已经捞起襦裙伸进裤子里摸到嫩滑的臀/肉了,吓了一跳想抽回手来——然而手是从紧系的腰带挤进去,陡然想抽回来,手腕给腰带勒在那里抽不出来,六夫人吃痛的轻呼了一声。

林缚怕勒痛六夫人的细柳小腰,摊松开手,感觉她那里的皮肉当真是细滑丰弹,虽说不再搓/捏,但手心贴着也是好感受,也使心间情念非但不因惊吓而消,反而愈加的澎湃。

六夫人身子还被迫紧贴在林缚的手里,隔着夹袄,能清晰的感受到林缚下身那硬起的物什,见林缚手停下来,不忙着抽出来,以为他要将错就错,暗道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心里却是挣扎犹豫。

虽说多日来只贪求这一席之欢,希望暗中将身子给了林缚,只是事到临头,又委实难以决定,再说给误以为是七夫人,也使她内心受挫,有些排斥。

犹豫挣扎着,六夫人哀求似的说道:“琉璃帮我拿狐裘子去了,转头就要过来……”

琉璃是六夫人的侍婢,林缚还以为盈袖是只身在这里守着等他撞过来,没想到六夫人只是觉得外面寒冷,要丫鬟回房去拿狐裘过来御寒。

有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林缚能看清六夫人妩媚动人的俏俊小脸,尴尬的将手抽回来,看着她满面羞红的整理给弄乱的裙衫,神情也是格外的动人。

虽说尴尬,不过林缚脸皮也厚,没有跟做贼似的逃走,寻了火镰子,打火将烛台重新点着,看着六夫人比他更像做贼似的美脸,问道:“你怎么也穿这身衣衫,早间看盈袖看过?”

“小七扯的布料有多,我便多做了一身。”单柔脸皮子究竟还是嫩,眼睛不知道落到哪里,屁股沟子都给这混蛋拿手指勾过,这时候半边身子还麻麻的,给男人摸过的感觉真是叫人难忘,但是这家伙怎么有脸当没事人似的站在这里说话?

“我说呢……”林缚恍然大悟似的感慨了一声,六夫人与七夫人年纪相当,形体差仿,又穿同一身衣衫,也不怪他从背后看不出区别,想问六夫人为何夜里来墓舍,心想人家寡居多年,夜里难眠来墓舍转悠也不难理解,不过六夫人夜里能只身留在墓舍,也是胆子很大的人。

林缚一时也找不到搭讪的话,这时候外面有人走过来,站在墓舍外围不敢走近,远远的喊道:“六夫人,怎么灯突然灭了?怪吓人的。我把狐裘子拿过来了,我看还是快回去吧……”

“你先不要忙着出去,不然解释不清楚。”单柔不敢抬头看林缚,低语说道,便将烛火吹灭,走了出去,强作镇静的与侍婢边走边说话,转眼便远去回住处了。

第8章 北行田头说农事

第8章

夜里在守墓茅舍误中副车,无意间将六夫人非礼了一番,经过这段时间诸多事,林缚心里也觉得六夫人是可人的美人儿一个,瓜熟蒂落,又正是娇媚之年,之前对她的排斥之心也渐消除。

这之后颇长时间六夫人跟隐了身似的不露脸,许是抹不开脸见到林缚;林缚自然也无从勾搭。

吴梅久离开崇州重操旧业,做回他的海陵府司寇去;林缚以左参政权知崇州县事,在崇州军民政事一把抓,还要兼顾嵊泗防线的建设,忙得跟陀螺似的停歇不下来。

十一月底,接到铁盐使张晏派来的密函,邀其领兵去沐阳准备接应宁王南下就藩。

内侍省局郎刘直也从江宁赶回与林缚汇合一起北上,林缚此时才知道刘直将出任宁王府内常侍并兼宁王府卫营监军使,实为皇帝从内侍省挑出来安排在宁王元鉴武身边的一名眼线。

此外,宁王府的长史等佐官,也改以往由宗正府选派的旧例,由户部直接选官。宁王府卫营也从京营调拨——实际上这些都是皇帝用来限制宁王在江宁坐大、难以控制的手段。

册立宁王以镇东南,是破解当前困局的有效手段,授给宁王的权柄自然也要超过一般藩王才会发挥镇东南的作用,但是真正的权柄,注定要给长史、内常待、宁王府都尉等佐官属将分去许多。

除去册立宁王以镇东南的用意不提,若崇观帝一直没有子嗣生养,百年之后,自然将由宁王来继承帝位,沐阳迎驾之事,林缚自然也不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