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低笑道,“吕姐姐,我们在外头玩了几日,这张大哥可是急坏了吧。”
“他有何着急的?”吕娘子冷哼道,“反正他是去不成的。”
慕梓烟点头应道,“那倒是,他若是去了,这京兆尹府衙的公务可就无人看着了。”
“那是,他多重要。”吕娘子抬眸看着她,“不对,你这丫头这是在拐着弯打趣我呢。”
慕梓烟愉悦地一笑,“吕姐姐,看来啊,你在温泉庄园可没少挂念张大哥。”
“哼。”吕娘子冷哼垂眸,“我挂念他做什么。”
慕梓烟知晓吕娘子有难言之隐,不过却不知晓究竟是什么,只是看着她如此,这心里头着实不好受。
二人便也这般有说有笑的回了京兆尹府衙,张宗得知二人回来,连忙笑吟吟地迎上前去。
慕梓烟见他如此,浅笑道,“瞧瞧,果真是着急了。”
张宗微微一愣,“你们可算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便亲自去了。”
“看来还是我回来的早了。”慕梓烟幽幽地说道。
“不是。”张宗接着说道,“喏,刚传来的圣旨。”
慕梓烟嘴角微敛,接着便将圣旨拿了过来,待看罢之后,不免有些头疼,“就不能安生些?”
“哎,我也不想啊。”张宗也有些头疼,本想着今儿个休沐,也去凑凑热闹,未料到便出了这等子事情。
慕梓烟眉头紧蹙,接着说道,“怎得偏偏是这个时候?”
“明儿个乃是崔世子跟蓝二小姐大婚,今儿个便出这等子事情,看来这蓝二小姐当真是个不祥之人啊。”吕娘子在一旁幽幽地启唇。
慕梓烟知晓吕娘子如此说乃是故意嘲讽蓝馨儿,她随即收起圣旨,“走吧。”
“恩。”张宗应道,随即三人便赶往崔侯府。
因着上次崔云冉之事,崔侯府本就安生了不少,未料到这紧要的关头,却出了这等子事儿。
等到慕梓烟随着张宗赶到崔侯府,便见崔鸣跪在地上不吭声,崔侯夫人捏着绢帕擦着眼角地泪水,崔侯爷则是气得来回踱步。
“侯爷。”张宗入了前厅,拱手道。
崔侯爷见张宗前来,低声道,“此事便有劳张大人了。”
“下官自会尽快破案。”张宗沉声应道,显然明日便是大婚之日,若是此事在今儿个断不了,明日怕是崔侯府跟蓝侯府便成了京城的笑话。
慕梓烟立在一旁,便看见崔鸣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看不清楚神色,不过瞧着这样子,想来是悔不当初。
她自是知晓崔鸣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未料到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可是她更清楚崔鸣也是个有脑子的,怎会在这个时候出先这种纰漏呢?
张宗低声道,“那尸体呢?”
“在……”崔侯爷气得都说不出口。
崔侯夫人抬眸看着张宗,一旁的嬷嬷上前说道,“张大人,请随老奴前来。”
“恩。”张宗低声应道,随即便与吕娘子跟慕梓烟一同随着那嬷嬷绕过前厅去了后堂。
待穿过书房,又进了后头的院子,紧接着便看见不远处的假山,那嬷嬷低声道,“就在这处。”
张宗上前便看见一女子躺着,身上只盖着一件长袍,如今天寒地冻的,便将尸体这样放着,难免让慕梓烟有些不悦。
那嬷嬷自是瞧出了张宗的脸色不好,低声说道,“原先是要收起来的,不过那家的老爷不让,说是一定要等到官老爷前来才是。”
“哦。”张宗低声道,“你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今儿个一早,便有人非要闯入府,说是他家的小姐被大少爷掳进了府上,外头的家丁自是不让的,双方便打了起来,岂料那起子胆大的奴才当真闯了进来,一顿翻找,便寻到了这处,正好瞧见大少爷……”那嬷嬷垂首回道。
“这处倒是隐蔽,不过外头来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崔世子没有听见?”张宗不解地问道。
“老奴也觉得奇怪,只是当时大少爷的确没有听见。”嬷嬷接着说道,“那起子奴才闯进来之后便将大少爷拎了起来,然后便纠扯在了一起,幸而侯爷回来的及时,这才制止,未料到那家见自家小姐如此,便连忙去报了官。”
张宗冷声道,“你可知那是何人?”
“老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乃是柳妃娘娘国舅爷家的小姐。”老奴垂首回道。
“此事动静闹得不小。”慕梓烟接着说道,“想来那国舅爷直接入了宫。”
“正是,如今蓝家怕是也知道了。”张宗接着说道。
“这小姐是?”慕梓烟低头看了一眼容貌,脸颊红肿,因着天气寒冷,已经冻成了青紫色,难免有些分辨不出来,只是慕梓烟觉得,即便是不让收尸,可是如今国舅爷家的人呢?
“哎,这女子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刚及笄不久。”张宗接着说道,“只是因着陪着国舅夫人出来,半道上走失了,后来才知晓被崔世子给抢走了,这才惹恼了了国舅爷,便追了过来,不过是为了脸面。”
吕娘子在一旁听着,冷哼道,“难道庶女的命便不值钱了,她好歹也是国舅府的正牌小姐,也算是主子,便这样盖着一件长袍丢在这处,这难道不是脸面?”
“我当是谁呢?”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吕娘子的话。
吕娘子转眸便看见一夫人站在那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沉声道,“原来是一个不知廉耻的无知女子罢了。”
慕梓烟面色一冷,自是认得来人,便是那响当当的国舅夫人,她上前微微福身,“既然民女无知,那此案便交给有能耐的去办好了。”
她说罢便拉着吕娘子的手直接越过国舅夫人离去。
张宗看了一眼国舅夫人,沉声道,“本官这便禀明圣上,自知无能,断不了国舅爷家的案子。”
国舅夫人一听,当下便怒了,“哼,张大人表面倒是正人君子的派头,背地里却做着男盗女娼的勾当,难道本夫人说错了不成,这京城谁人不知你与吕娘子那档子事儿,无媒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