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兮行至慕梓静的身旁,“恭喜三妹妹了。”
慕梓静抬眸怒视着慕梓兮,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慕梓兮双眸闪过一抹得意的冷光,却将目光落在了慕梓烟离去的背影上。
“大小姐,这四公主听说也是个药罐子。”芸香低声道,“与临安郡主倒是同病相怜。”
“怎会呢?”碧云接着说道,“临安郡主虽然身子孱弱,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更别提她可是月华公主而掌上明珠,皇上疼她比那些公主都好,太后更是疼在了心尖儿上,那四公主可就不是了,无依无靠的,若不是养在太后身边,怕是在这后宫中早死了。”
慕梓烟听碧云如此说,微微点头,“说的倒是在理。”
“大小姐,可见这公主表面上多风光,也不过是可怜的。”芸香叹了口气。
“后宫之中一向如此。”慕梓烟淡淡地启唇,“四公主嫁过来可就热闹了。”
“大小姐,您为何如此说?”碧云却觉得大小姐丝毫不同情这四公主。
“你道她可怜,可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慕梓烟莞尔一笑,随即便入了里间。
她可清楚地记得,前世的四公主是如何地残暴,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那手段却不是绵软的,杀起人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提对待她看不顺眼的了,四公主在后宫之中不过是烫手的山芋,自然是要寻个人赶紧的接手,正巧被三叔拣着了。
芸香与碧云自是不知的,故而对慕梓烟的话心存疑惑。
慕梓烟也不过多地解释,这下老夫人可有苦头吃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京兆尹府衙,张宗这几日寝食难安,凶案并无丝毫地进展,表面上所有的证据都指明这乃是一场谋财害命的案子,可是张宗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将所有的证据串联在一块的时候,又觉得太过于明显了。
吕娘子见他如此,叹了口气,“可是有眉目了?”
“没有。”张宗摇头道,“若是烟儿在这处便好了。”
“她如今怕是没心思帮你。”吕娘子接着说道,“这些时日慕侯府可甚是热闹。”
“可是,此案再拖下去,便会变成一桩悬案。”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大不了我亲自去求她。”
“你啊,知晓她的脾气,前几个凶案那是因着与她有关,她才会插手,可是这一桩案子,与她毫无干系,她为何要插手?”吕娘子看着张宗,“你也断过无数的案子,怎得碰上烟儿妹妹,便没了判断了呢?”
“只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如今需要有人指点。”张宗看着吕娘子,当即起身,“不成,我得去寻她。”
吕娘子无奈地一笑,“好了,她适才传过话来了,说待会便过来。”
“你怎得不早说呢?”张宗见吕娘子如此一说,当下高兴地手舞足蹈,便匆忙出了后堂,亲自前去迎接。
吕娘子见他如此,不免摇头叹息道,“遇到案子的事儿便遇见亲娘还高兴。”
她虽如此说着,却也跟着一同前去。
慕梓烟下了马车,便瞧见张宗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她浅笑着上前,“张大人遇见喜事儿了?”
“烟儿啊,总算将你盼来了。”张宗说着便摩拳擦掌地看着她。
慕梓烟见他这幅热乎劲,明显一顿,而后看向吕娘子,见她也是无奈地苦笑,当下便乐了。
她之所以能够破解出之前的那些案子,全是因着前世的记忆,还有一些在那个世界看到的东西,故而才能比张宗快一些寻找到真相,至于与她无关的,她还真说不准。
故而,如今前来,她当下便开口,“我事先说明,我也只是尽力一试,若是寻不到,莫要怪我。”
“好。”张宗爽快地应道,只要她能解惑,比什么都重要。
慕梓烟随着张宗入内,先是去了验尸房,接着问道,“木子悦的夫家姓什么?”
“姓张。”张宗说道。
“跟你是本宗啊。”慕梓烟笑吟吟道。
“非也。”见慕梓烟到了这个地方好不忘打趣他,他显得有些着急。
慕梓烟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调侃他,而是低头看着张掌柜的尸体,转眸看向张宗,“你的判断是?”
“高手。”张宗一口断定。
“还有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而且还是熟人作案。”张宗继续说道。
“不错。”慕梓烟点头应道,“继续。”
“依着这伤口,此人善于用刀,而且一招致命。”张宗顺着慕梓烟的话回道。
如此一来,慕梓烟一问他一答,便将眼前的张掌柜的死因重新又理了一遍,随即便又看向一旁木子悦的尸体。
当打开之后,慕梓烟也明显地一愣,“这倒是出乎意料。”
“尸体可有被虐待?”慕梓烟转眸看向吕娘子问道。
“没有。”吕娘子摇头道,“是被直接割了咽喉之后,四分五裂的。”
“看着刀法,出自同一人,不过为何要将容貌刮花呢?”慕梓烟盯着那张脸,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宗低声道,“这个……也是我不解之处。”
“哪种情况下凶手会如此做?”慕梓烟仔细地想着。
张宗接着说道,“她穿的衣服,还有身形,连带着身上的胎记,都指明乃是木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