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羽自怀中拿出一枝珠花,修长如玉的手指透过窗外的阳光折射出迷人的光泽,他轻轻地转动着珠花,“这可是你塞给我的定情信物,口口声声地说,让我等着你,等你长大了便娶你,可是如今呢?烟儿长大了,却不承认了。”
慕梓烟听着这话,抬眸看着他,“五殿下,臣女当真说过这些话?”
“自然是。”君千羽转眸看着一旁垂眸,面色泛红的芸香,“这个丫头,我记得当时你在场。”
“啊?”芸香已经缩到角落里头了,巴不得五皇子瞧不见她,可是如今被指认,她暗自叹口气,连忙说道,“奴婢不记得了。”
“哎。”君千羽幽幽地叹了口气,“烟儿不承认没关系,反正国公老夫人也是知晓的。”
“五殿下,说出你的目的。”慕梓烟忍无可忍,抬眸直视着他。
君千羽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娶你。”
“五殿下,你我之间并无交集,有的也不过是我三岁时的年幼无知,倘若当年对五殿下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儿来,还望五殿下见谅,至于其他的,恕臣女不能答应。”慕梓烟觉得这实在是笑话,难道就因为当初亲了他一口,便要嫁给他?
这算什么道理?这个世上不是以男权至上吗?怎得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个纯情小男生?
慕梓烟觉得眼前的君千羽不是傻子,便是心思深沉,显然,他不是傻子,试问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在边关七年,而且还受到外祖父的青睐,那么,他便是心思颇深,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慕梓烟很不愿意与过于太美的人有过多的来往,比如楚烨,好在他是她的师叔,而且,他性子狂傲,自是不会刻意地来寻她,与她并无太过的瓜葛,她与楚烨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二人相处下来也不会太过于冷漠与尴尬,楚烨对她并未有其他的心思。
君千羽见她面色冷凝,他微微一顿,“烟儿,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补偿?”慕梓烟双眸微凝,冷笑道,“五殿下想要什么?”
“你亲了我,我如今是不是该补偿回来?”君千羽低声说道,“一年一次,我离开七年,你我八年未见,那便八次好了。”
“八次什么?”慕梓烟不解地问道。
“与我单独相处八次。”君千羽看着慕梓烟说道。
“五殿下,你想要的便是这个?”慕梓烟盯着君千羽看着,他当真没有野心?没有目的?还是以为她慕梓烟是那种能被美色迷惑,今儿个倾其所有的人?
前世她已经蠢过一次,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君千羽收起珠花,“就这个。”
慕梓烟冷笑道,“好。”
与他见面八次,“不过臣女有要求。”
“烟儿是担心我对你做逾越之举?”君千羽低笑道,“我可是正人君子,自是不会做出像烟儿那般的举动。”
慕梓烟面色微沉,她的确不记得三岁时候的事儿,怎会知晓她竟然能做到那般地步?她看着君千羽,他竟然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难道他有恋童癖不成?
君千羽却不语,目的达成,多说无益。
慕梓烟双眸微眯,总有种被算计了感觉,她将目光落在了芸香的身上,这个丫头,若是早些告诉她全部,她何至于落了下成,早早地便避着他,哪里还用得着上赶子等着他算计。
芸香暗自叫屈,那等子事儿她如何能说出口?更何况,她以为五殿下早已经不记得了,怎知他还对大小姐如此念念不忘,而且还……
碧云在一旁听得震惊不已,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强忍着惊讶与笑意,只觉得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
等到了慕侯府,慕梓烟率先下了马车,面色阴沉地入了府内。
君千羽依旧坐在马车内,等到芸香与碧云也跟着下去,车夫自然是不敢耽搁,便送君千羽回了皇宫。
慕梓烟入了烟落院,芸香连忙跪下,“大小姐,奴婢……”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慕梓烟沉声道。
“是。”芸香应道,“当时您抱着五皇子的腿怎么都不肯放,五皇子无奈便弯腰要将大小姐扶起来,却不料大小姐突然仰头,便……便亲在了五皇子的唇上,当时,在场的主子们都瞧见了,大小姐连忙将头上的珠花塞到了五皇子的手中,说是……让五皇子等着您长大。”
慕梓烟那脸色的确好不到哪里去,这当真是她做的?
为何她没有丝毫地印象呢?更重要的是,既然如此,那么前世君千羽与章怡容又是怎么回事?他战死沙场又是怎么回事?倘若他对她真的像适才马车内那般,为何当年她被关在家庙,不去找她呢?但凡他对她有半点心思,当时只要在太后跟前提上几句,她也会被放出来,可是……
慕梓烟自顾地想着,只觉得事情似乎并非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她被关在家庙的三年,关于这三年之内的事情,她也只是听说罢了。
“大小姐,是奴婢的错。”芸香见慕梓烟面色阴沉,连忙认错道。
慕梓烟渐渐地回神,摆手道,“你退下吧。”
“是。”芸香低声应道,随即便与碧云退了出去。
慕梓烟有些疲惫地靠在软榻上,这三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
她缓缓地起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她只觉得突然眼前的路一片黑暗。
长松院内,慕擎林与慕梓静陪着老夫人用过午饭之后,便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头。
老夫人自然是欢喜的,许久未曾这样有人陪着用烦了,故而多吃了半碗饭,在院子里头消食了一会,这才回了里间,正欲小憩,却听见外头喜鹊来报。
“老夫人,三老爷出事了。”喜鹊小心地禀报道。
“出事?”老夫人明显一愣,连忙冲出里间,“出了何事?”
“早先用过午饭之后,三老爷便回了院子,适才便传来信,说是三老爷吐了血,如今躺在床榻上,大夫前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中毒了。”喜鹊连忙回道。
“中毒?”老夫人眸光一凝,便出了长松院,前往慕擎林的院子里头。
等到了之后,慕梓静正红着眼眶立在里间外头,见老夫人前来,她连忙上前,“祖母,爹爹吐血吐得厉害。”
话说间,老夫人便闻到一股浓烈地血腥味,她眉头一皱,待入了里间,便瞧见那铜盆内的血,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稍稍稳定心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乃是中毒,不过却查不出是何毒。”那大夫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