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记下了。”慕梓烟见齐氏如此说,便认认真真地听着。
待从齐氏的屋子里头出来,钟慧住的院子拆了,慕凌轩这些时日便搬回到了从前住的院子,与齐氏的霁月院很近,他与慕梓烟一同出了院子,二人正走在小径上。
“昨夜京兆尹遇刺。”慕凌轩看着她,“是你派人暗中保护的?”
“看来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哥哥。”慕梓烟坦然地承认道。
“幸而你谨慎了些,否则的话,张大人怕是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慕凌轩接着说道,“此事你该如何?”
“钟家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慕梓烟双眸微眯,“倒是能借着此次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
“自是。”慕凌轩低声说道,“此事妹妹交给哥哥便是。”
“好。”慕梓烟笑吟吟地应道,显然是知晓慕凌轩已经有了主意。
兄妹二人相谈甚欢,便各自散去。
慕凌轩亦是出了慕侯府,而后去了京兆尹衙门。
张宗想着昨夜遇刺之事,如今还气得面色阴沉。
吕娘子见他如此,低声说道,“你如此生气,也不过是因着重要的证据被偷走了。”
“哼。”张宗沉声道,“这钟侯府也太猖狂了。”
吕娘子接着说道,“既然这物证没了,如今最好是再寻到其他的物证。”
“哪里那么容易。”张宗想着昨夜卷宗室失火,差点将整个卷宗室都烧了,便恼火不已。
吕娘子自是知晓张宗视那些卷宗为性命,绝对不允许被破坏分毫,幸好发现地及时,只烧毁了一些,否则,张宗此刻怕是已经领着人直接朝着钟侯府冲上去了。
外头传来书童的声音,“老爷,慕世子在外求见。”
“慕世子?”张宗微微一怔,这才勉强将火气压了下来,想着昨夜莫不是慕大小姐派人暗中保护,怕是今日一早,看到的便是他张宗的尸体,还有被烧毁殆尽的卷宗了。
吕娘子见他渐渐地压下了怒气,接着说道,“切莫让慕世子久等了,想来慕世子是有话要说。”
“恩。”张宗点头应道。
随即便亲自起身,出了屋子前去迎接慕凌轩,待一同入内,坐与厅堂,慕凌轩也不拐弯抹角,落座之后,温声说道,“张大人,此番前来,我亦是将此物交给张大人。”
慕凌轩说着便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而后双手递给了张宗。
张宗抬手接过,随即展开,待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明亮地光芒,“这……当真是来得及时啊。”
慕凌轩低声说道,“张大人放心,这封信绝非伪造,而且独一无二,这世上知晓的也只有你我。”
“如此便多谢慕世子。”张宗拿过那信笺,小心地保管起来,这可比昨夜钟侯府派了烧毁的证据更有力。
慕凌轩见张宗如此兴奋,双眸亦是闪过一抹温和地光芒,而后便闲聊了几句,转身离开了衙门。
吕娘子见他如此高兴,低声问道,“这封信当真那么重要?”
“自是。”张宗低声道,“钟侯府敢烧我的卷宗室,我便拔下他几根毛来。”
吕娘子见他沉声说道,低声道,“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记仇了?”
“哼。”张宗冷声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昨夜我差点命丧黄泉。”
吕娘子也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罢了,觉得身形木讷张宗也有如此愤怒的时候,便也觉得有趣。
钟侯府内,钟璇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黑影人,轻轻地挥着袖摆,“任务失败,还敢回来!”
黑衣人不敢出声,随即拔剑便刺入自己胸口,死在了她的跟前。
钟璇双眸眯起,一道冷冽地寒光射出,“慕梓烟,我真是小瞧了你。”
她随即命人将死去的黑衣人拖了下去,而后起身去钟侯爷的书房。
钟侯爷见钟璇前来,当即将书案上的砚台抓了起来,直直地向她砸去,钟璇自然不敢躲,当即被砸中手臂,衣裙上沾染了大量地墨汁,她低声说道,“父亲,此事还能挽回。”
“挽回?”钟侯爷冷哼一声,“如何挽回?张宗必定是知晓昨夜刺杀他乃是钟侯府所为,若是向皇上递了折子,参我一本,钟侯府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钟璇低声说道,“父亲莫急,虽然刺杀张宗未果,可是,我命人烧了他的卷宗室,而他收集到的物证已经被销毁了。”
“当真?”钟侯爷适才还阴沉地可怕的神情,在此刻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钟璇继续说道,“正是。”
“适才刚收到消息,慕凌轩去了京兆尹衙门。”钟侯府面色凝重地开口。
“女儿亦是得知了,故而,今儿个还是要夜探一回京兆尹衙门。”钟璇低声说道。
“若是再失误,你便滚回庄子里头去。”钟侯爷沉声喝道。
“是。”钟璇应道,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墨汁,双眸碎出一抹冷光,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凌睿回来显得格外地低调,除了当夜见了一次老夫人,次日便去看了章氏,待出来之后,面色凝重,还仰天长叹了口气。
慕梓烟自是不知昨夜慕凌睿去了老夫人那处,如今听着芸香禀报,说慕凌睿先是去了章氏那处,而后才去给老夫人请安,但是,慕梓烟却觉得慕凌睿的心里,更重视的乃是老夫人。
自章氏的院子里头出来,那神情未免太装腔作势了。
“钟侯府那处有何动静?”慕梓烟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