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低声开口,“此事怕是另有文章,既然做的如此密不透风,想来也不会留下线索,姨母,侯夫人,若是师父能救得二位妹妹,可否让此事就此作罢呢?”
二位夫人对看一眼,自是懂得区分利弊,而后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实在是太过于伤心罢了,若是真的能救得依依的话,此事就此作罢。”
若不是真的有利益冲突,十大世家依旧是要保持表面和谐的,即便是十大世界分成几派,但是对于国公府来说,他们依旧是存着几分地忌惮的。
他们深知如今没有能力撼动国公府,又何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树下国公府这样的大敌呢?倒不如退一步,也好过被其他世家看了笑话。
钟侯夫人也随即点头,毕竟,钟家与慕家乃是姻亲,算来与国公府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既然这是有心之人所为,她们又何必入了旁人的圈套,让旁人看好戏呢?
钟侯夫人闪动着眸子,而后说道,“自是这个理。”
慕梓烟盈盈施礼,倒是感激不已,“多谢姨母、侯夫人宽宏大量。”
侯夫人见慕梓烟这般懂事,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她家的依依若是有慕梓烟一半懂事,也不会招惹遭受这一趟罪。
钟侯夫人此刻瞧着慕梓烟,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即刻便前去慕侯府提亲,不过她也知晓,若是此次前去,慕侯夫人也不会应允,好在来日方长,慢慢来便是,一切只看贤哥的造化了。
慕梓烟未料到自己的这番举动,竟然博得了二位夫人的好感,竟然将她当成了内定的媳妇,她只是想着如何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如今自是安抚了二位夫人,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宫中来人还有一个时辰,转眸看向国公夫人,而后说道,“舅母,表哥去何处了?”
“许是去后院看冷榜眼去了。”国公夫人自适才慕梓烟的提及,对这冷寒峰着实看不上,昨儿个还想着这冷榜眼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想来与雪儿倒是相配的,如今细想,哪里相配,差点引狼入室才对。
慕梓烟微微颔首,不知表哥那处如何了,她只觉得侯家与钟家不过是前戏罢了,后头还会有重头戏,只是她不知冷寒峰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她正思忖时,便见总管垂首入内,说是二位小姐已经抬入了府内,齐雪儿连忙安排了住处,慕梓烟随着三位夫人一同前去。
侯夫人看着目光呆滞的侯依依躺在床榻上,一时间伤心不已,连忙上前眼角湿润着便落了泪。
慕梓烟转眸看向金大夫,“师父,该如何?”
金大夫看向慕梓烟,而后说了几句,慕梓烟微微颔首,便上前坐在床榻旁,而后隔着帘子纱幔检查了一番,随即出来将侯依依的症状说与金大夫。
金大夫仔细地琢磨了片刻,而后说道,“你且去看看钟三小姐的症状。”
“是。”慕梓烟应道,转身便又去瞧了钟毓,情形与侯依依是相同的。
金大夫听罢之后眉头紧蹙,而后说道,“若是再晚送一个时辰,怕是便一命归西了。”
侯夫人与钟侯夫人顿时一惊,抬眸看向金大夫,“这究竟是何毒?”
“这乃是半日醉,期初毒发时犹如染了风寒一般,高烧不退,瞧着乃是中毒,却也只是解了其一罢了。”金大夫面色凝重地开口,“烟儿,你且随我来。”
“是,师父。”慕梓烟对金大夫是尊敬的,随即便随着金大夫一同踏出了屋子。
钟侯夫人一听,再次地落下泪来,“到底是何人这般毒害我的女儿啊。”
国公夫人听着也是胆战心惊,若不是烟丫头机敏,若是再如此耽搁下去,真真是闹出了人命啊,到那时候,钟家与侯家岂能善罢甘休?若是将此事闹到宫中,那国公府可是要遭殃了,想及此,国公夫人便出了一身冷汗,暗骂道,此人心思当真毒辣。
慕梓烟暗自庆幸,还算她机智,命人将侯依依与钟毓抬了过来,否则,这二人一个时辰之后毒发身亡,正好赶上宫中来人宣旨,钟家与侯家自是不会息事宁人,若是此事乃是冷寒峰所为,必定会暗中挑唆其他世家,若是几大世家联合起来,国公府哪里还有安稳的,怕是会遭受灭顶之灾。
慕梓烟不免疑惑起来,前世遭受大难的乃是她,而并非国公府,那么依着此事发展的话,接下来一月之后,哥哥突然横死,父亲被下狱自杀,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
她如此一想,双眸收敛,掩藏住了眸低的浓浓杀气,看来前世的真相她还未查清楚。
慕梓烟跟在金大夫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去了金大夫的药庐,不一会,便看见金大夫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她,“你将此药丸同蜂蜜水一同让二位小姐服下。”
“是,师父。”慕梓烟看向金大夫,“师父,昨夜有人潜入您的药庐,换了您配给慕梓兮而药膏,只是徒儿有一事不明,他们是如何下毒给侯依依与钟毓的?”
“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是茶水。”金大夫看向慕梓烟说道。
“是客房的茶水?”慕梓烟双眸微眯,看来他们是早有有预谋。
“不错,此事此时切莫声张,救人要紧。”金大夫虽然不与外人来往,却也知晓这侯门内的明争暗斗,他一直想置身事外,看来如今怕是不成了。
慕梓烟看向金大夫说道,“师父切莫担心,此事徒儿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适才对那二位夫人所言不过是缓兵之计吧?”金大夫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心志坚定,却也是个喜欢刨根问底之人,虽然对那二位夫人所言,希望她们就此作罢,可是,她必定会查出真相。
“师父倒是明白徒儿。”慕梓烟浅笑道,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地光芒,“国公府向来平安无事,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情,看来这段时间,有人怕是不安稳了。”
金大夫明显一怔,不过是十岁的娃儿,怎得心思竟这般深沉呢?
慕梓烟也不遮掩,而是低声道,“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太过于算计了?”
“懂得算计是好的,可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金大夫思及此,低声说道,“你且去吧。”
“是。”慕梓烟应道,转身便前往客房。
侯夫人与钟侯夫人等得有些焦急,待看见慕梓烟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可是有解药?”
“自是有的,姨母、侯夫人且放心。”慕梓烟说着便看向身后的芸香,“准备两杯蜂蜜水来,你亲自前去便是。”
“是。”芸香应道,随即便转身亲自去办。
齐雪儿上前看向慕梓烟,“大表姐,这该如何?”
“表妹去瞧瞧外祖母可是醒了?”慕梓烟笑吟吟地看着齐雪儿,显得甚是镇定。
齐雪儿微微点头,便径自出去了。
国公夫人看向慕梓烟,“烟丫头,你可有把握?”
慕梓烟笑道,“舅母放心便是,师父能断出是何毒药,自是有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