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一听跟春喜有关,连忙拽着她进了屋。
她匆忙入了里间,行至慕梓烟身侧附耳道,“大小姐,外头是春桃那丫头,她说后院有死人,此事跟春喜有关。”
慕梓烟面色冷凝,直视着依旧拼命磕头的春喜,她递给芸香一个眼神,芸香便将一旁的春喜自地上拖了起来,而后带着她躲在了屏风后。
碧云这才将春桃领了进来。
春桃因着惊吓过度,如今双唇发白,双腿打颤,跪在地上,“大小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梓烟那张稚嫩的还未张开的脸,此刻阴云密布,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透着腊月冰天雪地般地寒光。
春桃哪里见过慕梓烟这等锐利地神情,连忙匍匐在地,断断续续地回道,“奴婢……奴婢昨儿个……见……见春喜半夜出去,奴婢心生好奇,便……便偷偷地跟了过去……便……远远瞧见春喜正跟一个黑影站在后院,奴婢……奴婢便看见春喜跟那黑影将……一个人埋在了后院中。”
“而后呢?”慕梓烟冷声道。
“奴婢不敢久留,生怕被春喜发现,便悄悄地回了屋子,做了一夜的噩梦,奴婢生怕自己看错了,不敢禀报大小姐,今夜便又看见春喜半夜溜了出来,奴婢便想着昨夜的事儿,偷偷地去了后院,将那处挖开,竟然看到了……一具死尸……”
春桃说罢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那双眼珠子瞪得极大。
慕梓烟看着如此惊恐不已的春桃时,她双眸划过一抹幽光,不过是转瞬,便低声道,“你且回去,此事我自会处置,你只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奴婢……奴婢省得。”春桃连忙磕头,便被碧云扶着退了出去。
慕梓烟看着那消失的一步一颤离开的春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深深。
芸香却匆匆自屏风出来,跪在地上,“大小姐……春喜……春喜死了。”
慕梓烟娇小的身形一顿,自床榻上起身,缓步入了屏风,便看见地上一滩血迹,芸香衣裙上自然也沾染了许多。
芸香即便性子再沉稳,也未见过死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没的,她脸色白的吓人,咬着唇强装镇定,“大小姐,是奴婢疏忽。”
慕梓烟冷视着春喜的尸体,满头的血,她双眼睁得极大,乃是咬舌自尽。
“看来计划有变。”慕梓烟本想着利用那有毒的香包送二房一份大礼,未料到二婶的动作比她还快,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她记得上一世,老夫人斋戒出堂后,却突然头疼难忍,慕梓兮便将那蛇咬之事提了起来,只说侯府许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老夫人自然深信不疑,故而便命人请了道士做法,偏偏在自己屋中搜出了布娃娃,倘若不是父亲正好回来,怕是她已经一早便被老夫人送去家庙了。
慕梓烟双眸微眯,这一世事情似乎起了变化,她抓住了春喜,未料到二房竟然留了杀招。
这布娃娃她可以毁了,那么她后院竟然被查出死人,到时候即便父亲在场,怕也是保不住她。
她眸光一冷,碎出一抹邪光,“碧云可回来了?”
“大小姐,奴婢去偷偷看了,那后院果真埋着一个……死人……像是……二夫人院中的巧云。”碧云的脸色比起芸香的还惨白,双手紧紧地攥着,双腿发抖。
慕梓烟冷笑道,“巧云,倒是极好。”
“大小姐,如今该怎么办?”芸香强迫着自己稳下心神,小心地问道。
“碧云,你且去盯着春桃。”慕梓烟沉声道。
“是……大小姐。”碧云不敢多问,连忙转身离去。
慕梓烟看向芸香,“你且去将崔嬷嬷请来。”
“可是大小姐,这春喜……”芸香不放心慕梓烟一人待着。
“你自去便是,此事不能耽搁。”慕梓烟青嫩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地低沉。
“是。”芸香见慕梓烟如此镇定,不禁满腹疑惑,饶是她看着这死尸都甚是害怕,反而大小姐却一丝怕意都未曾有过。
慕梓烟怎能看不出芸香的心思,反正日后都要习惯,她又何必隐藏自己的本性。
碧云比芸香先回来,小心地立在的她的身侧,“大小姐,春桃偷偷地冲着墙根装着猫儿叫了几声。”
“这春桃是个不简单的。”慕梓烟冷笑一声,上一世这春桃的存在感极低,故而她对春桃并无太多的印象。
“大小姐,未料到这春桃也是内应。”碧云如今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她想起那春桃适才那害怕地模样,不解地开口,“她为何要将春喜供出来呢?”
“显然,她并非二房的人,而是三房。”慕梓烟直言道,适才春桃在她面前表现得极好,不过还是未逃得过她这只千年老鬼的眼睛。
春桃适才表现得的确很逼真,不过任何地表演太过于夸张,便是过了头,说来这个春桃也是有些小聪明的。
“大小姐,这二夫人同三夫人也太阴险了。”碧云想起烟落院竟然有这等不安分地奴才,她便愤怒不已。
慕梓烟不过是淡淡一笑,“这些钉子,我必定会一个一个连血带肉地拔了。”
碧云只觉得一阵阴森地冷风只来,让她不寒而栗,她小心地抬眸看向慕梓烟的侧影,像极了索命的阎罗,鬼魅至极,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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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等着看好戏
“大小姐,崔嬷嬷来了。”芸香垂首入了里间,那屏风后面的血腥味已经渐渐地飘散出来,弥漫在里间内。
“恩。”慕梓烟见崔嬷嬷垂首走来,想来芸香已将适才发生之事尽数告诉了崔嬷嬷。
崔嬷嬷手上也是沾过血的,饶是如此,当透过屏风瞧见那春喜死了的模样,也忍不住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