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尽管说。只要这人还活着,我必定给您找到。”苏清河拍了拍贤妃的手,道。
“这人是我的小舅舅,李勋。”贤妃低声道。
贤妃的舅舅!
苏清河有些愕然!她从没听人说过贤妃的母家。如今想来,也着实是奇怪。能嫁给文远侯这样的勋贵,那么这原配必然出身不低。必然不是无名之辈。
文远侯宠妾灭妻,没有善待原配子女,为什么原配的娘家却无人出面呢。
如今看来,也是有诸多的隐情。
“我的母亲,出身广宁侯府。”贤妃解释道,“如今已经没有广宁侯府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母亲的姐姐,我的亲姨妈,是先皇的皇后。先端慧太子的生母。”
苏清河吃了一惊,原来,广宁侯曾经如此显赫过。
“当年,随着端慧太子的逝去,李家也被牵连,全族皆被处决。而我的小舅舅李勋,那年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他喜好游历,扮作游侠儿四处游荡。这才幸免于难。后来,他听到家里的消息,干脆导演了一出意外,让人以为李勋遇难了。恰逢那时正是多事之秋,也没人揪着一个不大的孩子仔细辨认。是我的母亲,派了自己的奶嬷嬷去收得尸。那奶嬷嬷是李家的家生子,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对李家的孩子自然是熟悉的。她回来禀报说,那人并不是家里的小爷。我记得母亲当时庆幸极了。李家总算留下一条根。”
“后来,母亲莫名其妙就病死了!”贤妃冷笑一声,“如今想来,这病,可不就蹊跷的很。”
苏清河一愣,才道,“娘是怀疑,外婆的死,跟文远侯有关。”
贤妃点点头,“这些事也是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宫里没事,琢磨出来的。雪姨娘几个孩子的出生,无不是随着端慧太子的起落而来的。”
苏清河点点头,“若是这样的话,这文远侯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为了侯府不被牵扯,屹立不倒,他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贤妃不愿意说关于文远侯的事,接着道,“母亲死后,我跟弟弟的日子格外艰难。吃的是冷饭,穿的是旧衣。这些我都能忍。可眼看弟弟也该到了进学的年纪了,却毫无纹门路与办法。”
“我常常自己带着丫头绣一些绣品,拿出去卖了,换成银子回来攒着。可是那时候我才多大,手艺更是稚嫩的很。可还是回回都能换来银子。时间一长,我就觉出了不对劲。后来,我让母亲的奶嬷嬷去打听,才知道,想办法贴补我们的是小舅舅。他没办法露面,也才十几岁大,每天靠给人扛活换点散碎银子全贴补给我们姐弟了。后来,他又匿名给文远侯送了一封信,不知道写了什么。不过之后,我们姐弟的日子稍微好了点,你舅舅也能出门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