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远道:“我养了它三年,知道该怎么办。”
宋明珠撇撇嘴,揉了揉小白的脑袋,转身依依不舍地往外走。不想向怀远却牵着小白跟上来。
“你干嘛?”
“我送你。”
“不用。”
“顺便遛遛狗。黑土精神状态不好,多在外面活动对它有好处。”
宋明珠:“……”
两个人并肩出门,向怀远把狗绳递给她:“我去拿车!”
“你不是遛狗么?拿车做什么?”
向怀远睨了她一眼:“你觉得小白现在的精神状况能走多久?让它坐在车里兜兜风就行了。”
宋明珠自然知道他是要送她,偏偏这人不直接说,让她想直接拒绝都不行。她无语地撇撇嘴道:“你就不能在这条街上遛遛它?从来只听人兜风就没听过狗还喜欢兜风的。”
向怀远道:“但黑土就是一条喜欢坐车兜风的狗。”
宋明珠道:呵呵。
向怀远说完进了车库,只是他车子还未开出来,屋子前面的路上就开过了一辆车停下。宋明珠牵着小白站在路边,清清楚楚看到路灯下那车子里走出来的女人是谁。
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里的身体刚刚转暖,忽然又被人一盆凉水泼下来。
陈翠也看到了她,更加看到了她牵着的小白,如何乖乖地在她身边亲昵。陈翠并不知道小白以前的主人是宋明珠,脸上表情意外至极。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陈翠冷冷瞥了她一眼,看到车库的车子慢慢开出来,叫道:“阿远!”
向怀远打开车窗,皱着眉的脸,从里面探出来:“你怎么来了?”
陈翠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不能来你家了?”
向怀远道:“你有事吗?我现在要出去一会儿。”
陈翠道:“有事。”
向怀远看了眼路边背对着他的宋明珠:“不急的话,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陈翠:“很急。”
向怀远当然知道陈翠是故意为之,他耐着性子道:“陈翠,你别不讲理。”
陈翠笑了一声:“怎么?我现在对你来说是个不讲理的人了?”
宋明珠转头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笑了笑,牵着小白走到向怀远的车边:“向怀远,你还要不要带小白兜风?”
向怀远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宋明珠将小白塞进后车座,自己上了副驾驶座。
陈翠冷着脸看着车内的两人,道:“阿远,我车子就停在这里,我倒要看你怎么开出去?”
向怀远脸色垮了下来:“陈翠,你非要这样吗?”
陈翠道:“没错。”
向怀远也火了,将车子熄了火,打开门下车,牵出后座的小白,又打开副驾的车门,将宋明珠拉下来:“不开车了,我们用走的。”
宋明珠被他拉得趔趔趄趄,走了好几步才站稳,但站稳了他也没松开手。
“阿远!”陈翠大叫。
向怀远充耳不闻,拉着宋明珠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阿远!阿远!”陈翠在后头气得跺脚。
宋明珠挣了两下没挣开,又见他似是压抑着怒气,也就没再强行挣脱他,只是忍不住回头去看还在原地的陈翠。
路灯下,她怨毒的目光朝两人看过来,或者说是朝宋明珠看来。此时那张漂亮的脸,显得有几分丑陋的狰狞。
她忽然觉得有点解气,当初她和向怀远在一起时,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噩梦,她许多次在向怀远那里受到的委屈,都是来自于她。甚至连那五十万的真相,都是从她口中得知。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狭隘,宋明珠不知道那段错误的关系里,最该怪谁?怪父亲么?显然不忍心。怪向怀远么?似乎也只能有几分牵强的怨气。
所以她想来想去,便觉得罪魁祸首就是陈翠。如果不是她生病,就不会有五十万这个契机;如果不是她告诉自己真相,她就依旧被蒙在鼓里。更无须说那段时光里,陈翠对她的刁难和讽刺。
虽然连歌曲里都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着脆弱的灵魂,但宋明珠想,很多时候,女人确实逃不过这个魔咒。
即使这种心理狭隘而可耻。
走到主街路口,向怀远终于停下脚步。
宋明珠淡淡道:“可以松开了吗?”
向怀远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放手。只云淡风轻开口道:“陈翠她性格很要强,你别放在心上。”
宋明珠道:“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我和她又不熟。”
向怀远道:“如果她因为我,说过或者将来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