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头，便看到了赤裸着上半身的厉漠谦。

他只有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却好像故意一般，露出了性感的人鱼线。因为他常年锻炼，所以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小腹上的八块腹肌在水雾的影射下，若隐若现。

纵使是见过很多次的秦小梦，再次近距离观看，还是觉得脸有些热热的。

厉漠谦的身材，真的无可挑剔。

厉漠谦注意到了她呆滞的神情，满意的笑了笑，却没有戳破，反而是先一步下了水，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秦小梦抿了抿嘴唇，挑了一个离厉漠谦很远的位置坐下了，有些困惑的问：“今天这里怎么没有人，不是应该人满为患吗？”

厉漠谦道：“因为这儿被我包下了。”

秦小梦一愣：“为什么要包场？”虽然她喜欢清静，但也不至于包场。

厉漠谦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的老婆当然只能我自己看。”

秦小梦耳根一红，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氤氲的雾气不断蒸发，模糊了厉漠谦的脸。

秦小梦趴在石头上，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冬日的温泉真是温暖又惬意，让她一时抛开了心底的芥蒂，竟同厉漠谦闲聊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袖扣的？我记得当初你好像并没有看，就直接打翻在地了。”

闻言，厉漠谦神色暗了暗，没有说实话：“偶然想起来了。”

秦小梦垂眼，有些许落寞：“可惜，那个袖扣被我弄丢了，不然，那么贵的典藏版，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能换几个钱。”

厉漠谦低低的笑出了声，伸手拿过酒杯抿了一口清酒。

“你手上的伤……好些了吗？”秦小梦问道。

厉漠谦知道她说的是那时翻找废墟时受的伤，心底一暖，柔声道：“已经完全好了。”

听到她这么说，秦小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那场意外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她避着厉漠谦不见，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厉漠谦对她过于温柔。

她以前习惯了从前那个冷酷刻薄的厉漠谦了，而她的恨意，自始至终也是对那个厉漠谦产生的。

她不确定面对这样温柔的厉漠谦，她是否还能继续维持着对他的恨意活下去。

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却又屡次救了她的性命。

她数学不好，不知道这样的恩与仇是不是可以相互抵消。

秦小梦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舒适的温泉让她忍不住合上了眼，趴在石头边上小憩。

厉漠谦手执陶瓷酒盅，在氤氲的雾气中一口一口的轻抿着，漆黑的双眸落在秦小梦白皙消瘦的肩膀上，左肩膀处，一块小小的疤痕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