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点生气,脑子里胡乱的想:老是叫我忍,叫我忍,老子忍不了了好嘛!!!!
再然后,身边陷入了一团寂静。
她昏了过去。
暖气突突突开得很热,于青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辆来时的面包车,行驶稍有颠簸,车厢里很静,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间或略过的一盏橘黄的路灯,飞速的在脸上略过。
胸腹处一片温热,于青隐约记得自己被人用毛巾浸着凉水擦洗全身,也不知道谁擦的,用的力气好大啊,疼的她龇牙咧嘴恨不得叫疼出来,直到浑身的皮肤都发热了才终于停手。
然后又被按着头灌进去了两碗姜汤,辣的很,要不是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肯定要吐出来骂人的。
再然后她终于舒服了,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等再睁眼,已经在车上了。
她动了动,有人将她整个都包在羽绒服里,抱的她很紧,紧到她前心后心都出了汗——她一挣,他迅速朝她低下头来,瞳孔在黑暗的车厢里幽静又明亮。
他没说话,只拿下巴来蹭她的额,估计温度叫人放心,他低声:“醒了?”
“嗯。”
他的手环抱的太紧,于青得现挣扎出来才呼出一口气,往身边瞧了瞧——他们还是坐在最后排的位子上,车厢里很暗,只有前面司机位置前仪表盘的灯光闪烁。
于青记得贝澎澎比自己要先获救,却不知道后续如何,于是小声问:“贝澎澎怎么样啦?”
他摸摸她的头顶:“她没事,但松子不放心,还是送去章城的医院了。观察一晚,明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江河鸣呢?”
“贝澎澎一直拉着他不肯松开,所以他也只好也在医院呆一晚。明天松子会派车将他们接回来。”
“啊……”
于青缓缓吁出一口气,都没事就好。
车厢前排坐着人,但没什么动静。
“还有谁跟我们一起回来了?”
“陈曦和魏清香提前坐公交车回怀姜了,现在车上除了你我,就只有松子和薄琴了。”
薄琴啊……
于青心口定了那么一下——
不管出事前还是出事后,都没瞧见过薄琴的半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