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比起你,还算有点心。”
“你才是个没良心的,”许友松冷笑,毫不客气的伸手过来戳她脑袋,“于大青还你想过河拆桥不成?”
于青想了想,是有点理亏,偏又不想服软,朝对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池正从走廊另一头晃荡过来,悠悠荡荡的,迈着两条大长腿,走的漫不经心,却偏偏有种好看的少年气如影随形的很。
他瞧见于青站在窗前,停住脚步,本来一张游魂样的木头脸,不知道怎得,想了想,突然对她一笑。
他很少笑,但此刻他眼睛亮晶晶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看到喜欢的人的、心无旁骛的、极具感染力的、真挚的笑。
所以,格外动人。
于青心里大大的一动,居然被笑的一晃神,忽就觉得耳朵发热,那热度还好像延绵不断,一层层从耳后漫延上来。
许友松瞧她神色突然不对,神色一凛,忍不住去摸她放在窗台上手:“怎么了?”
但是他很快噤声,因为小池走了过来。
她和许友松的所有勾当他一直都有旁观,此刻心知肚明,低头问:“事办还顺利?”
于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扭捏了,估计是他方才笑的太动人也太好看了,简直让她铁树都要开花的节奏,她一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才稳住了心神,故意轻松道:“许大班出场,一个顶俩!必须顺利!”
小池站在窗前,眯了眼睛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突然伸手就揉了把于青的头发,脸却朝向的是许友松:“松子,谢了啊。”
他动作做的无比自然,掌心又大,力度却极温柔,于青一时间脸红的一塌糊涂,脸热心跳的厉害。
特别是他这幅姿态以及说的话,摆明了一副她是“他的人”的样子。
她心里糊涂: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他的人”了?
难怪向来游刃有余的许友松都稍微变了变脸色,不过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抿嘴乐了起来:“见外了啊。”
他伸手卷了卷左手腕的袖子,在手腕的内侧露出一个褐色的,类似圆形的印子,随手从课桌上捡了块橡皮擦上去,擦了几下,吹了一口气,轻松一笑,朝他俩把光洁如新的手腕一亮:“看,消尸灭迹。”
于青瞧着颇有些忧心忡忡:“你说……邱梦华要是以后知道了咱们是骗她的,会不会——”
有一个瞬间,于青觉得眼前这个向来亲和力十足的少年眼神有着十二分凉薄:“那又怎样?只要她现在上当帮你把事办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况且我们早散了,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儿。她上当,只能怨自己脑子不清楚,太自作多情。”
此时正是课外活动的时间,教室里人并不多,薄琴从楼梯拐角上走过来,见到他们窗前的仨个,头一低,一声不吭的从前门走进教室。
于青瞧的仔细,薄琴再一声不吭,头低的再低,在进入教室后还是忍不住稍微抬头看了眼窗台前的许友松。
那一眼的眼神于青没法形容,却是真真正正一个女孩子瞧向自己心上人的眼神。
只有许友松无动于衷,恍若未觉,低头去系袖子上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