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1 / 2)

唐谋天下 青叶7 4027 字 5天前

“不错,兵部的改革势在必行,刑部的改革自然是也必须势在必行,不良人中可以抽取大部分年轻力壮者加入军队,而军队当中一些岁数大些的府兵,自然可以整编到不良……哦,捕快的行列,如此以来,既能给我大唐补给新的兵员,也能以老府兵带动捕快提高自身素质,岂不是两全其美?至于俸禄,完全可以与兵部制定的兵士俸禄等同,如今大唐有的是钱,就看你们会不会花了,能不能花到刀刃上了。”李弘好整以暇地说道。

却不知道,兵部尚书跟刑部尚书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在心里腹诽道:“是啊,大唐可不是现在就剩下钱了,连您去趟曲江池参加诗会,都带了一百八十万两的零花钱,大唐富裕是真富裕啊。”

至于如何整编捕快与募兵之间的细节,自然不是李弘这个尚书令干的活儿,他要做的就是给兵部与刑部指明方向,然后接下来就看他们的工作效率了。

把李令月从尚书令的书房死拉硬拽的拽出来,两人这才缓缓的往东宫行去,一路上李令月是看见谁都新鲜,特别是提起白纯,小嘴里就开始喊道:“长大以后,我也要像白纯一样漂亮。”

李弘懒得理会她,你长大了只要不祸国殃民就行,历史上你可是一等一的美女的,与那上官婉儿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罢了。

“殿下,许王的密信。”惊蛰出现在了东宫之内,手里拿着一封李素节的密信。

李弘接过随意的检查了一遍,这是这个月第二封了,看来事态比李弘想的严重啊。

“告诉他我知晓了,让他自己小心点儿,别被人人家逮住什么把柄再诬陷给他。”李弘看了一眼剪短的密信,便合上拿在手里举的老高。

跟前的李令月一直想要够着那封信,她很好奇里面写了什么,能够让皇兄面色凝重。

前往太乙城之前,李弘在路过许敬宗的家时,便让许彦伯陪同自己一同进去看望了许敬宗。

这老家伙虽然坐在一张躺椅上,但是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只是已经不能自如的行走,所以才被禁锢在了家里。

“老臣没想到啊,本想让彦伯能够如老臣一般侍奉在殿下左右,但是却没想到,经过这几年在安西,他竟然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武将。”许敬宗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神色带着一丝的遗憾说道。

“怎么?难道连你许敬宗也觉得武将不如文官高贵吗?给你许家祖坟抹黑了不成?”李弘毫不客气地说道:“许敬宗,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辈子,就想着如何提高许姓的虚名了,就算是你许姓能够跟五姓七家相提并论又能如何?晋阳王氏怎么样,现在在天下人之间可是抬不起头来了,你活了一辈子,怎么到老还不明白,虚名到头来就是镜花水月。”

“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老臣兢兢业业一辈子,为我大唐、为我这许姓做了这么多努力,不想努力了一辈子了,许姓依然还是小姓啊。殿下,老臣知道您一直不耻敬宗这样的行径,从当年您把老臣从皇后身边强行拉拢到东宫,桎梏了老臣的心思后,老臣就知道,这辈子是看不到许姓能够成为名门望族了,只是老臣不死心,许彦伯也争气,在那弘文馆也是上进好学的学子,如果不跟您前往安西,想来如今及第也不是不可能……”

“对啊,再加上你这千古大阴人的暗中相助,许彦伯的仕途可以说会是一帆风顺,但你为什么要推荐他陪我前往安西呢?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不是我又被你算计了?”李弘好奇的问道。

许敬宗落寞的笑了笑,如今的他,说不准哪天就两眼一闭再也不会睁开了,所以说气话来也没有那么多拘束了。

无力的笑了笑说道:“当初您前往曲江池,碰见那王勃跟杨炯,再包括您碰见骆宾王、卢照邻二人,特别是王勃,并未给您留下什么好印象,而且您一直认为此人过于功利,所以老臣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让许彦伯出现在你跟前,来吸引您招贤纳士的目光,毕竟许彦伯与王勃可不是同一类人。”

“你还真是会钻空子啊,所以你就力荐你的孙子为我所用,希望能够以他的才华引起我的注意?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开始很看重王勃的?”李弘很纳闷,自己对于王勃一开始确实抱着期许,但当他为了仕途,而放弃了崇文馆后,决定回老家参加科举还是被世家推荐,自己就放弃了他。

这短短的时间内,按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曾经打过王勃的主意才是啊。可这千古大阴人,竟然能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把自己的心思知晓的一清二楚。

第352章 隐情

许敬宗干涩的笑了笑,替太子殿下解惑道:“当初您拉拢老臣、还有李义府,就足以说明殿下您乃是人中龙凤,有先帝之风范,老臣当初还曾经以为,您是有意要效仿先帝的十八学士,也想为自己笼络一批人才,所以在您从曲江池回来时,明显带着一些失落之情,那是因为王勃与您的期望相差甚远吧?”

李弘斜看着许敬宗,笑了笑示意他接着说。

“殿下,而王勃此人不单是您看出其品行不端,就是老臣也知道,此人为走上仕途可是绝对会行不择手段之为,骆宾王、卢照邻被您留在了长安,后来您去了安西没多久,他们不也就跟着您去了?杨炯此人虽然稳重、腹有才华,但此人不上进、无野心,与骆宾王跟卢照邻一般,极为适合放在边疆做忠臣之事儿,王勃却被您弃用,后来王勃的所作所为,引得陛下龙颜大怒,把他赶出长安。老臣本以为,如此一来,许彦伯便有了出头之日,安西四镇,如何也该有他一席之地了……”许敬宗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但老臣非但猜错了殿下您的心思,就是彦伯的心思,老臣也猜错了,却不想他在给老臣的来信中说道,希望能够继续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这一番话吓得老臣还以为许家要绝后了,甚至还曾经以为是您授意他写的。”

“许敬宗,这一辈子你就是个小人行径,上不得台面。王勃后来杀死官奴,再次被惩治,再到被李贤召回,你是不是还是想让我把许彦伯跟王勃相比较?”李弘看着许敬宗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继续淡淡说道:“行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力回天,但许彦伯以后的路,还得靠他自己,不过想来文臣一道你不用再替他拿主意了。吏部你的学生还有几个吧?让他们干点儿正经事儿,要是再与地方官员不清不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敬宗有些惊愕的看着李弘,他实在想不到殿下能够知晓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李弘上任尚书令还没多久的时日,已经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吏部之上了,原本还以为,最起码半年之内,殿下是不会有心思动吏部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了,自己想要把许彦伯从武将再次拉拢到文臣一行中,看来是行不通了。

而且许敬宗更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余下的时间,恐怕就只能在自己的府里度过了,太子今日的探望,恐怕也就是两人最后的见面了,同时也是警告自己,该完完全全的远离朝堂了。

想到这里,许敬宗甚至有些嫉妒李义府了,这家伙如今依然是身居要职,其城府、计谋略逊自己一筹,但如今显然更得陛下信任,除了年龄优势外,恐怕也是太子殿下觉得他比自己好揣摩的缘故。

从许敬宗府里出来,李弘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奔往太乙城,如今太乙城最起码从表面上看,与李弘前往安西之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比以前更大了,无论是酒馆、客栈、花坊等等娱乐场所,甚至是扩大了好几倍。

而因此引发的便是经常会有喝酒闹事的,如此一来,太乙城也就比其他地方多了更多的不良人来维持治安。

原本太乙城就是流动人口最大的城,如今加上不良人的种种行径,以及各个世家豪门手里暗地里扶持的对象,太乙城俨然成了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李弘这一行人并没有任何官府的标志,甚至让人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商旅来到了太乙城,城门口的不良人拦住车队,淡淡的问一遍认字吗?既然认字,那么手里的一张公告文书便被发放到了手里,留下一句好好看看,切记不可在太乙城胡作非为。

“直接去你父亲那里。”李弘淡淡的说了一声,怀里的李令月折腾了一路,到了太乙城了,却睡着了,哈喇子都流了一嘴。

白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吩咐马车前往酒馆,至于随性而来的其他人,则都是提前前往了皇家庄园。

一架马车四个随从,加上车里的六女一主,十来个人缓缓行走在太乙城的大街上,白纯喃喃说道:“这些年您不在长安时,太乙城虽然一如往前,但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世家渗透了进来,有的是以客栈、酒楼、花坊为掩护,有的则就是直接以商行的名义,伺机准备着收买一些商旅,总归只有一个目的,希望能够从太乙城赚取更大的财富。”

“正常不过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也无妨,过完年后,你与林士翎做下交接,太乙城的第一任县令也该走马上任了。”李弘说完后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这个太乙城虽然从一开始的李义府、许敬宗到宗楚客管辖,但都是从来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职务,如今太乙城终于算是长安的一个行政区域了,第一任县令也就改上任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大部分都是一些穿着异服的外国客商,一个个神色匆匆,或者是焦急的与商家谈判着价格,年关在即,这是域外商人今年最后一次来大唐了,自然是希望能够以相对合理的价格买的一些物品,而不是被长安商人在年关时,坐地起价,把原来的价格生生提了三成不止。

“以后所有的精力就放在精卫上吧,这次许王李素节都察觉到了,但你们却依然是毫无所觉,扬武、连铁不知道,惊蛰、猎豹不知道,你们精卫也不知道,你们三家不觉得丢人吗?”侧眼看着妩媚风情的白纯,李弘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心思都放哪去了。

“是,爷,奴婢记下了。”白纯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无论是小雪还是夏至,或者是半梅与寻兰,都是不敢吭声说话的,只好低着头,乖乖的听着爷训斥白纯。

马车缓缓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门口停下,门口这时已经涌出了十几个人,中间站着的赫然是白苏尼至,这老家伙的神色精神看起来比当初被人囚禁时好了很多。

“老奴见过太子爷……”

“免了,门口杵这么多人干什么,怕人不知道有大人物来你们这里啊。”李弘嘴里说着话,步子却是连停都没有停,跟白纯一头就扎进了酒馆里头。

小雪跟夏至守着马车上依然睡的很香的李令月,半梅与寻兰,连同花孟几人,指示着白苏尼至的家人,从马车的后车厢一箱箱的往外搬东西。

这些东西则都是太子送给白苏尼至的礼物,有些甚至是则罗搜刮他们自己的,白纯是连连阻拦李弘,不希望拿这些贵重的东西,但某人显然不那么认为,还是觉得自己既然要了人家闺女,就该送点儿东西补偿下,虽然白纯当初一直不受白苏尼至待见。

“白小姐,您坐。”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看着白纯毕恭毕敬地说道。

白纯只是点点头,要不是太子爷的命令,自己都不愿意来这里的,而且这家酒馆也是因为爷的命令,自己才给了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