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宗亲家的小娘子 荔箫 2679 字 4小时前

但是,从当晚开始,洛安便为之震动了起来!

文人墨客几乎都疯了,那些还在上进的读书人,有拉三五友人把酒言欢将此事当个开天辟地的大喜事来庆的,也有独自借酒消愁苦叹自己怎么没这个命的。

连带着顾玉山所著的书都因这喜讯而被抢购一空。大大小小的书馆书铺里,连一页与他有关的纸都再买不到。

薛府里,张子适也在月下独酌了好几杯酒。有同窗见他这般直笑:“张兄好雅致也好胸怀,这是真心相贺?”

“有志之士喜得名师,为什么不贺?”张子适说着又饮了一杯,那同窗又说:“这事了了,张兄也该忙一忙正经事了。”

张子适不由一愣:“什么正经事?”

“……”同窗无奈了,苦笑说,“老师要为太子殿下新择几位东宫官的事,张兄忘了?”

太子所辖的一干朝臣,称东宫官。人员参照朝堂而设,不过人数少些,实权自也降上一等。

但实权就是再低,东宫官也炙手可热。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得太子承继大统,自东宫起便追随的人,可就前途无量了。

张子适知道老师要新选几人是怎么回事。因为东宫官和别处一样,昏官是难免的。老师身为太傅,年年都要摘一拨人出去,再换一拨有本事的进来。

只可惜太子实在昏聩,再有本事的人换进去,当下也只能熬日子。想要大展拳脚,得等到太子承继大统之后了。

便见张子适洒脱地一摆手:“不去,不稀罕!”

同窗直是一懵,他却也不待对方多问,拿起酒壶酒盅就朝卧房走了。

他想赶紧报国,等不到那时,他也不想尊一个那般昏聩的太子为主,哪怕将来的一国之君必定是他。

勤敏侯府中,一双小夫妻其实在前两日的那个晚上,便尝到了一点“床笫之欢”的甜头。两个人又都还年轻,这种甜头一尝到便总忍不住地会想。

不过眼下大事当前,再想也都必须忍着!

他们便心照不宣地忙起了正事。谢迟一来忙苦读,二来忙拜师宴的大事小情;叶蝉则忙着应付各种贺帖贺礼,时常还要见一见亲自登门道贺的别府女眷。

两个人就都自然而然地睡得特别晚。几日忙下来,谢迟便有些禁不住地心疼叶蝉了。

——她昨天是回着帖子栽倒在罗汉床的榻桌上入睡的,屋里也没留个下人,他过去把她拍起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脸上被毛笔划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于是这晚,他有意地尽早回了正院。果然一进门,就听到叶蝉哈欠连天。

她边打哈欠边抬眼瞧瞧他:“你忙完了?我写完这张就睡。”

她没听到他应话,过了一会儿,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叶蝉赶忙把笔提起来,左手挥手拍他的手:“别闹别闹!等我写完!”

“不写了。”他伸手去摘她手里的笔,“早点睡。”

叶蝉不禁想到了那个方面,面色一红:“我今天特别累!”

言外之意,就是没力气……干别的。

他在她肩头嗤声而笑,呼出的热气搔得她脖颈一痒。然后,他把她的手捉了过来,一下下地给她揉着指节:“我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你在想什么?”

“……”叶蝉扭头,认真地审视了一遍他的神色,发现他真的坦坦荡荡,好像确实没别的意思。

“来。”他将她打横一抱,走向床榻。叶蝉勾着他的脖子,双颊还红红的。被他这么抱起时,她总有一种他在拿她当小孩子看的错觉。

第57章

六月末,一场满城瞩目的拜师宴过去后,谢迟加倍地忙碌了起来。

顾玉山不是一般的老师,谢迟跟着他学,也不是“请”了了个老师过来,而是拜入了顾玉山门下。于是,谢迟不得不住到顾府去,每一旬回家两天,另外逢年过节也可回家过。

——这还是因为他成了亲呢,如果没成亲,便是平常都在老师家,只有逢年过节能回自己家了。

当然了,可想而知,到了老师面前,他便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君侯了,老师叫干什么都得干。如果碰上个刻薄点的老师,说一句让挑水劈柴,当学生的也得听着。

于是,谢迟在第一个一旬后回府,叶蝉就发现他右手中指一侧凹进去了一小块,显然是长时间提笔写字被笔杆按进去造成的。

她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昨天帮老师写了一天的帖子。她本来就想他,一听就心疼坏了,晚上上床后在他怀里缩了半天。

“当老师的为什么要使唤学生干活呢……你又不是不尊敬他,一个好好学,一个好好教,不就是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委屈,谢迟搂着她一怔,接着就笑出来:“心疼我啊?”

她抿着唇又在他胸口蹭了蹭,他便解释道:“别这么说,顾先生真是个特别好的老师。这回是碰巧了,昨天刚写完帖子今天就让你看见,其实除了这个,他也没让我干什么了。”

挑水劈柴、洗衣服扫地的活儿他可全没碰过,平日里给老师奉个茶研个墨就顶天了,谢迟一度对此颇感意外。

叶蝉一听,原来只是这样?那确实还好。她是看到他手上那一块,连带着以为顾先生是那种使劲使唤学生的老师来着。

然后他又跟她多细说了些在顾府读书的事,他说顾先生学问深,也耐心,平常对他也关照。他有时自己读书读的晚了,顾先生还会来敲门催他赶紧睡,有什么来不及读的,放到明天再说就是了。

“活到老,学到老。你但凡想学,活到耄耋之年便可学到耄耋之年。可若仗着年轻不知保重身子,来日酿成大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别提读书了。”顾玉山语重心长地跟他这么说。

“所以我近来都睡得很早,最多不过亥时四刻一定睡了。确实精神好了许多。”他亲了她一口,“所以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叶蝉松气地一点头,想起方才听到的打更声,又抬眼看他:“可现在已经子时了……”言外之意,你怎么还不睡?

谢迟亲完刚要将她松开,听言又继续吻了下去:“今天不是因为你么!想了你八天,看见你就高兴得睡不着啊!”

然后他就拉着她好好地“高兴”了一下。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了床,叶蝉瘫在那儿努力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腰疼,腰特别疼……

她先前就知道外人一直在夸谢迟聪明上进,陛下夸、忠王夸、顾先生也夸。但因为那都是他在外打拼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太多,也没太见识过他具体是怎么个聪明上进,只看到了他加官进爵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