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梁满仓声音严厉起来:“我且再问你,宿州大战时,荆然是不是和骑兵军伍长李文明说过话,问鹰洋是不是宁乡军自己铸的,用来发军饷的。当时,李文明回答说,是啊,就是用来发军饷的。以后不但要发鹰洋,还要发咱们宁乡军自己铸的铜钱。在我军攻打永城不顺时,伍长房可壮在荆然和你面前抱怨,说‘这打的是什么****仗,若当时咱们不歇那一晚上,直接将刘超给捉了,何至于弄成现在这般模样’说,这话是不是他说的。当时,房可壮是不是对孙将军心存不满……”
……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一句比一句严厉,“冷英,问你,这些人是不是都被你们收买了,做了你和荆然的奸细?”
听他一口气报出了五六个人的名字,冷英头皮都麻了,喝道:“梁满仓,孙将军对我恩深意重,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他的信任。要打要杀,冷英绝没有二话。可是,这些人可都是好兄弟,好汉子,他们和我毫无关系,你不能诬陷他们。胡乱攀咬的事情,我可是做不出来的。”
“胡乱攀咬,你做不出来,嘿嘿!”梁满仓冷笑起来:“你方才不是还攀咬余经历吗?果然是个奸猾的老锦衣啊!”
说到这里,他走到冷英面前,俯视而下。灯光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阴影,再配上他锋利的眼神,看起来如同一头苍鹰。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神色,低了下去:“冷英,我再问你。这些人背后又是谁,究竟是谁想对孙将军不利?”
冷英冷哼一声,紧咬着牙齿,再不发一眼。
梁满仓:“不说是吧,好的得很。”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梁老总,审出来了,是秦……”
梁满仓威严地一摆手,打断他的话。
那人问:“是不是请他过来问问话?”
梁满仓摸了摸面上的伤疤:“毕竟是一员大将,慎重一些好,我去知会朱大老爷一声。”
说罢,就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手下继续审冷英:“不许用刑,别惊动了少将军和朱大老爷。”
接下来,屋中众人开始没完没了地审问冷英,同先前梁满仓一样,尽问些细节。
不但如此,还轮番上阵,搞疲劳轰炸。
这一套冷英见得多了,也有心理准备。他这人虽然木讷,可心志却异常简单。既然已经明白梁满仓是想借自己之手去攀咬其他人,冷英索性来个一言不发。
内心中抱着一个信念:“我已经对不起孙将军了信任了,好汉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何能够牵扯诬陷其他弟兄,如果那样,我冷英还算是人吗?”
审问直到黎明才结束,冷英被侦缉厂的人折腾了一个通宵,虽然没受刑。可一夜下来,依旧是心力交悴,走起路来脚下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