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反咬 何暮楚 2631 字 6天前

裴医生压下点身子,挑高了视线和低头的景桉对视:“梦里你坐直升机降落到邮轮上,而现在醒来,你也确实在邮轮上,你是不是觉得梦境和现实分毫不差?”

抱臂倚着桌沿的薛寻野拳头硬了,差点伸手扣上裴医生的脑袋,然而稍有异动时就被程谓拽住了胳膊,在他后腰拍了拍,示意他安分点。

薛寻野不服,也把手伸到后面拍了把程谓的屁股。

景桉沉默地点了下头,依然摩挲着自己的右手。

裴医生试着引导他走出因催眠受到的影响:“别被郑恢弘的手段骗了,他只是为你注射了大量催眠剂,你脑中出现的画面都是他为你制造的幻境,从而引诱你去相信梦境是真的。”

景桉的小臂脱力搭在轮椅扶手上,紧绷的面容松动了:“所以这确实是梦中梦吗?”

“对。”裴医生说。

空气凝结分秒,突如其来的手机振动便格外明显,程谓掏出兜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楚俨的名字,他按下接听,掩着话筒快步走出教堂。

薛寻野站直交叠的双腿,不快地盯着教堂外程谓的背影,想将他紧握的手机摔碎。

姓楚的狗屁臭警官,哪来的闲空儿跟人家老婆聊电话。

楚警官的确没那么多闲空儿聊别的,说的都是正事:“郑恢弘的右臂和左小腿的血管神经遭到无法修复的损伤,已经截肢处理了。他目前还在昏迷状态,考虑到他醒来后会出现短暂性的精神失控,审问程序只能无限期推后。”

“没关系,”程谓抄兜远眺海面,“关键是在他苏醒前找出那批被安装了断裂效应器的试验品,检查他们有没有被注射催眠剂。”

被安装断裂效应器的试验品就类似于无偿卖命的傀儡,只要在他们身上注射了催眠剂,郑恢弘就有能力远程指挥他们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偏偏还不能为了斩断他手中控制试验品的提线而杀了郑恢弘,否则许多罪证都随着郑恢弘的死而埋入土壤。

楚俨叹气:“我已经派人严查腺体研究中心了,怎么说,这个机构背后的人员关系错综复杂,研究主任是个有声望的老教授,我们的搜查行动一直被他打断,他坚决不信郑恢弘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就把证据摊在他面前。”程谓果断道。

楚俨笑笑,程谓知道他笑什么,最好的证据是有符合描述的试验品站出来指控郑恢弘的不是,但唯一比较符合的白骼已经死了。

程谓摘下眼镜揉揉山根,攥着手机走了几步,又返身走回来,突然发现十多米开外的教堂里野狗子正直勾勾瞪着他。

干嘛呢,眼神这么凶。

受永久标记影响,程谓看自己的alpha情绪不对劲了就忍不住想哄他,他挪开视线寥寥几句结束通话:“我家里有件东西,你过去帮我取一下,电子锁密码我发你手机上,过后记得删记录。”

这通电话聊的时间长了点,程谓回去的时候裴医生已经帮景桉看完了,拎着医药箱脚步匆匆地走了,似乎害怕自己的脑袋不保。

教堂那三人脸色各异,景桉神情自在,魏韩云不解中又带着丝高兴,薛寻野就蹲在壁画前生闷气。

景桉说饿,想吃火锅,魏韩云回答他不来往号上没有火锅,但是有其它更好吃的,推着轮椅就去往电梯的方向,经过程谓时还低声让他哄哄薛寻野。

就一通电话的工夫,气氛好像全变了,程谓把蹲在壁画前的野狗子拽起来:“你哪来的艺术细胞能瞅这么认真,起来。”

“我要信息素。”薛寻野还就戳那儿不动了,眼睛正好盯着壁画中的裸体人物。

别人都用艺术的眼光欣赏米开朗琪罗的作品,薛寻野倒好,用赌气的眼神看着,也就程谓中他道,挡到壁画前为他释放信息素:“够了吗?”

“要你亲我。”薛寻野变本加厉。

程谓抬手勾下薛寻野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么,告诉我,裴医生怎么说?”

薛寻野摸摸嘴唇,满足了。

“姓裴的说,寻桉自身会分裂反噬信息素的细胞。任何腺体植入他体内都会逐渐能量休眠,最终变成一块没有功能的组织。”

“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他只是变回了原来的寻桉。”

第55章 有个怪病

小吊灯为吧台铺下明暗适度的光,被捣碎的草莓在玻璃杯里散发浓郁清甜的果香,浑圆冰球从冰夹中松落掉入草莓汁,再量取适量蜂蜜和伏特加添入杯里摇匀。

邢嚣在杯沿缀上两枚裁切成心形的草莓片,把粉红色的鸡尾酒举到手机面前给陶珰珰看:“这是9号爱情灵药,跟老婆异地的第不知多少个晚上,邢嚣依然在想你。”

塔斯曼海这边是晚上八点多,相隔五个时区的东口市刚过下午三点。

陶珰珰穿着那套暖和的猫猫连体睡衣窝在沙发上跟邢嚣通视频,一只手插在电暖宝里:“家里的信息素储存囊快瘪了。”

“乖,等我回来就用不上那玩意了。”邢嚣放下杯子,两手肘支在吧台上,“老婆,把尾巴下面的拉链扯开让我看看,我想你想得快炸了。”

“晚点儿……”陶珰珰红了脸。

邢嚣不依:“就现在,拉链扒开,翘起来我瞧瞧。”

陶珰珰关小音量,低声道:“邢嚣,家里有人。”

“谁啊。”

镜头一晃,屏幕里出现了别的画面,有个穿高中校服的alpha少年正吃着陶珰珰做的小蛋糕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玩儿手机,见屏幕朝向了自己,他抬手挥挥:“嗨,叔。”

“……”邢嚣掰了下指关节,“这谁?”

屏幕里重新切回了陶珰珰的脸:“新搬来的邻居,他请病假从学校早退,忘拿钥匙就先到我们家呆着。”

邢嚣:“几岁了他。”

陶珰珰:“十八了,现在的孩子蹿得好高。”

邢嚣又掰了下指关节,清脆的骨头声响惹得屏幕对面胆怯的omega收起笑:“老公,你别误会——我、我去房间给你翘尾巴,你别生气。”

说着就要从沙发上起身,邢嚣制止他,说不用,别被家外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