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不能下去,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变异人,下去都是个死。
而此刻车厢里的郁陆却是疯了一样在撞车厢,车厢被金风在外头用车厢门锁给别上了,用肩膀用手,不顾受伤的脚,怎么撞也撞不开,“帮我啊!”郁陆朝着一车厢围着被子看他发疯的人狂吼,“帮忙啊,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车开了,郁陆猛拍车壁,朝着驾驶室的人狂喊,“我操.你妈谁在开车!金风还没上来!停车让我下去!否者老子保证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没有理他,没人回话,麻杆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刀疤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郁陆又跑去撞车厢的门,他青筋暴突,面目狰狞,用脚踹,用手抠,十个手指几乎血肉模糊,却丝毫也撼动不了。
“放我下去……”郁陆喊劈了嗓子,不似人声。
这时候后头突然递过来一个大锤,正是他们出去搜集物资时用来砸玻璃的那一个,郁陆带着血丝的眼球滚过递给他大锤的一双细瘦的手,正是他在地库里放血救的小白脸老婆。
那女孩脸色苍白,拿着大锤的手在发抖,明显是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郁陆一把接过,也不理后头有没有人,抡圆了照着车厢锁的位置,一下接一下的砸。
五六下后车厢果然被砸开了,郁陆扔了锤子跳下车,拼命的往回跑,头也不回的从齿缝磨出带着血腥味的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郁陆已经忘了自己脚受了伤,他一辈子没跑过这么快,他不相信金风就这么死了,如果金风真的这么死了,他说过,要和金风死在一块的,他不能食言。这个破败的世界有什么好留恋,没有金风,这个世界不值得他停留。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等郁陆跑回大门口,看着一群马蜂层层叠叠却看不见金风人的时候,还是瞬间就崩溃了,他一边不似人声的嚎着,一边连滚带爬的跑进蜂群。
被蛰的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徒手拨开围住金风的蜂群,见到金风整个被蛰的肿的看不出人型不知是死是活时,完全魔怔,直接用牙齿撕开自己的手腕,而金风的脸却肿的脸嘴都捏不开。
郁陆只能自己含了自己的血,手指撬开金风的嘴唇牙关,然后他再嘴对着嘴往里灌。
手腕不流血他就再撕开一块,足足喂进去十几大口,郁陆才停下,他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疼,他所有裸.露的没裸.露的地方,和金风一样被蛰的没一处好地方。
可是郁陆却完全感觉不到一样,他甚至把衣裳脱下来一层,包住了金风的脸,拖着金风往基地里走,马蜂一直围绕在两人身边,不停的攻击,一茬接一茬,郁陆咬着牙,一口气将金风拖到了基地屋里,拖到了厨房门口,转了这好几个弯,跟着两人的马蜂已经所剩不多。
由于马蜂只有一个蜂针,蛰了人就再没有攻击性,郁陆麻木的等几个马蜂蛰完了他,才拖着金风进了厨房,并把跟着进来的马蜂打的稀巴烂,扔出了门外。
他记忆里基地除了地库,就只有这不大的厨房没有窗户,果然这里没有变异昆虫的尸体。
郁陆把金风放在地上,又给人喂了好几口血,才终于敢抖着手去试金风的鼻息。等到他感觉到指尖细微气流的那一刻,郁陆终于抱着金风大声的嚎哭起来。
老天有眼,金风还有气,要是金风死了,他肯定要直接菜刀抹了脖子。
郁陆嚎了会,听了听金风的心脏,终于放下心瘫在地上,撕了快t恤把手腕包上,抱着金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活着的痛苦。
只有活着,才有痛苦。
郁陆身上被马蜂蛰的地方没有像金风一样肿起来,魔怔劲过去,感官回归了之后,却是一动犹如同时被几百把刀扎,郁陆摸着扎进皮肤的蜂针往出扒,好在马蜂变异后,蜂针足有松针那么大很好找,但是蜂针是弯的,拔起来并不容易。
能够着的地方郁陆都拔了,金风身上也被他翻了个遍,郁陆又撕了t恤,脱了鞋子,草草用凉水冲了血糊着的脚心,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