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此时此刻,当真应了这首诗的意境。
酒至微醺,谢悠然桃腮微红,粉面含春,眸光流转间,潋滟盈盈。
她托着腮,有些苦恼地望着韩墨辞,道:“你说你的直觉怎么就那么准呢?”
这个该死的吕明枫,还真的在打她的主意。
商人重利,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可从来不干。
她不相信吕明枫对她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只怕是几分欣赏,夹杂着几分若获至宝的切切。
“平妻?我平他奶奶个锤子!”接连爆了粗口,可见她是气愤到了极点。
韩墨辞眸子黝黑,“你还在生气?”
“我当然生气!”谢悠然没好气,“他哪里来的自信,敢对我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简直就是人生耻辱!
俗话说,宁当穷人妻,不为贵人妾,她谢悠然两辈子都不会给人做小!
韩墨辞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酒盅,微微地转动着,神色似有所思。
“你生气,是气他羞辱了你,还是,”他眸光悠长,隐有克制,“气他只愿聘你为平妻?”
这是什么话?谢悠然柳眉倒竖,正要开口骂他,待见得他绷紧的脸时,不觉怔了一怔。
随后,笑了。
“你吃醋了?”她问。
她以为他会矢口否认,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谁料,他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
她顿时哑然失笑。
“傻瓜,你跟他吃什么醋,他算哪门子的蒜!你可是我正宗的男朋友,官方认证的。”
这句话成功的安慰了他,紧绷的俊脸这才稍微松懈了一下,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谢悠然慵懒地趴在那里,转动着手里的小酒杯,神色有些苦恼。
“其实吧,我并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
“嗯。”谢悠然叹了口气,道:“以前,他把我当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也可以把他当朋友。可现在他对我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我觉得,我们的朋友走到了尽头。以后再见面,难免尴尬。”
“那就不见。”韩墨辞道,“反正契约早签了,专柜的生意也稳定了下来,你可以不用再出面。有什么需要交涉的,让广成叔出面就是。再不济,等契约到期,就换地方,换人,美食坊如今声名在外,想要跟你做生意的人多得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也是。”经他这么一开导,谢悠然也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她不愁没有合作对象,大不了,自己去租个店铺,另起炉灶单干。
以前是要借助他祥顺斋的名气来打自己的品牌,现在,谢氏的名气早就打出来了,没必要非要跟祥顺斋合作。
吕明枫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迫切地想要把她抓在手里吧?
所以才这么急功近利的,许她以平妻的身份,笼络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了摇头。
古代的女人啊,真是没有话语权,一辈子只能依靠男人生活。
即便你再强,再能干,在男人眼里,依然只是一个附属品,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就像马氏。
被贺全玷污了,只能嫁给他;
被家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而唯一能想到摆脱他的法子,竟是杀人。
真是可怜又可悲。
想来还是现代好啊,至少,女人也可以顶起半边天。
被玷污了,可以求助法律,让禽兽得到惩罚。
被家暴了,也可以申请离婚,离开人渣,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而不像这古代的女人,讲究从一而终,嫁错了人,就只能错一辈子。
犯了错,也只有被休的下场。
西陵王朝没有和离之说,女子被休了,就只能在老死在娘家;
就是能再嫁,只怕也不能嫁一个好的。
所以,生活在这个朝代的女人,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