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伸手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到她脑袋上,那帽子还有两个兔耳朵,软绵绵地垂下来,可爱得不行。
他忍不住笑出声:“小兔子乖。”
戚映这还着着急呢,见他还笑,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季让表情一敛,收回手,拿手机给屈大壮打电话:“你他妈打听到没?问个事情是要问到天荒地老吗?”
“打听到了,在西塔巷。卧槽让哥,不得了,这次好像是跟技校的人啊,那群人多凶啊,我们顶多拎个棍,那群人可是拎刀的主。俞濯这他妈是不想活了?”
季让皱起眉,看了眼身边的戚映:“知道了,我先过去。”
挂了电话,他摸摸她脑袋,语气轻松说:“你先回家,我现在就去找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戚映看了他半天,抿着唇点点头。
季让笑了笑,把书包递给她,大步走了。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他走远一些,才一脸严肃地跟了上去。
西塔巷向来是约架的首选地点。
巷子四通八达,人少路宽,位置也偏僻,打架很容易施展不说,逃跑也很方便。
此时的巷子里站满了人,都是一看就不好惹的不良少年。技校的校霸剃了个莫西干头,还染成了红色,蹲在靠墙的木箱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眼打量对面一群穿校服的少年。
看了半天,嗤地一声笑出来了:“你们一中,现在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连个打群架的人都找不出来?”
他把烟头插在木箱的缝隙中,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季让呢?怎么校霸不敢露面,让一群小崽子来送死了?”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个孬种。”
今早在开水房嘀咕的那两男生鼓起勇气喊:“收拾你还用不着让哥出面!”转头愤愤对旁边穿着黑色卫衣背着书包的少年说:“濯哥!就是他!最近在后门收我们学校学生的保护费!”
那莫西干头笑了一下:“哟,这就是你们老大啊?这么嫩?作业写完了吗?”
俞濯也笑了,冲他一勾手指:“孙子,别只会打嘴炮,来让你爷爷看看你经得起几顿揍。”
莫西干头脸色一变,从木箱子上跳下来:“你他妈狂啊。”
俞濯:“爷爷教训你这个不肖子孙,天经地义,算不上狂。”
一中学生:“…………”
技校学生:“…………”
你他妈才是嘴炮王吧?
莫西干头被他气得想杀人,恶声道:“兄弟们,抄家伙,今儿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见见血。”
他身后那群技校的学生纷纷从宽大的衣服里拿出武器,有棍子,也有刀。
杨心远开始犯怵,扯了扯俞濯的衣角,低声说:“感觉打不过啊!要不还是跑吧?他们有刀啊!”
俞濯把书包往地上一扔,从里面掏出一块砖头,狠声说:“跑个屁!老子今天教他做人!”
杨心远吞了口口水:“那……那我先报个警,一会儿让警察叔叔来救我们。”
俞濯:“…………”他沉默了一下:“那你快点。”
杨心远拿着手机往后退,退到最后面正打算偷偷打110,突然看见转角走过来一个人。
他步子迈得大,手上拎着一根木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浑身戾气逼人。看到杨心远,顿了一下,冷声问:“做什么呢?”
杨心远哆哆嗦嗦:“让……让哥,报警呢……”
季让:“别他妈丢人,挂了!”
话落,拎着棍子径直往前,围在一起的一中学生看见他来了,顿时激动起来:“让哥!”
“让哥来了!”
“怕锤子!有让哥在,跟他们拼了!”
人群顿时骚动,拿着砖头的俞濯回头一看,对着走近的季让不满道:“你来做什么?”
季让简直恨不得先用棍子把他揍一顿,一脚把他踹回去:“你他妈给老子滚回去!”俞濯正要愤怒,季让又说:“知道你姐有多担心你吗?”
搬出他姐他就输了。
蔫儿了一下,没说话。
教训完小崽子,才把目光投向对面。
他也穿着校服,肩上还挂着书包,衣领松垮垮的,跟后面这群小崽子没什么不同。可往那一站,就是莫名让人害怕,浑身的戾气挡都挡不住,眼底冰冷一片,阴恻恻朝他们笑了下:“打架是吧?”
技校的不良少年们瞬间想起海一校霸身上的标签。
暴戾,阴险,凶残,还有钱。
莫西干头不禁从他那个阴恻恻的笑里开始怀疑,他不会在这附近埋了伏兵吧?
正想着,转角处果然又闹闹嚷嚷冲过来一群少年,以屈大壮为首,很快跑到了季让身边。
屈大壮身高体壮,手上拿了把泛着冷光的水果刀,看上去非常有亡命徒的气质,骂骂咧咧问:“谁他妈跟我们学校学生收的保护费?给老子滚出来!”
刚才还放话说要让他们见点血的莫西干头,怂了。
早就听闻海一的季让不好惹,听说他就是杀了人,他那个有钱有权的爹也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
以前不敢惹,最近听说季让弃恶从良,不仅不打架,还搞起了学习。莫西干头这才敢对海一的学生下手,收了两天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