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不行,一阵强烈的心理斗争,开灯还是不开灯,直面恐惧还是缩头乌龟?
埋在被窝里是不是就不会死,答案显然是不对的,被子上一阵沉重,我嘶吼一声:“去你丫的!”
一把将被子掀开,说时迟那时快,将灯打开。
映入眼帘的画面不甚诡异,可也不那么和谐,鬼娃娃抱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这张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虞惜月那只鬼胎?
我想起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咬牙,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毕竟得惊醒这栋房子里的其他人,沉砚要是能回来最好,他来不了,蓝淼淼来也好。
总比我空手对付这只小鬼来得好。
可是他这会儿神色是可怜巴巴的,就跟那种单纯的小孩儿一样,而不是那天见着的,双眼凶狠,能吃人的。
我有些不解,鬼娃娃忽而冲着我,咧开嘴儿笑了。
“麻麻。”下一秒,两个能把我炸了的字眼,他冲我伸手喊麻麻?
这有没有搞错,我后退一步:“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麻麻,你麻麻是虞惜月。”
我想纠正他这事儿,可忽然想起来,这鬼胎没有人性,是不可能理解这些的。
我欲哭无泪,他却忽而跑到我的面前,来扯我的袖子,依旧是那可怜兮兮地模样。
“麻麻,别敢宝儿走,宝儿一定会乖乖的。”
神特么的麻麻!
我僵在那儿,可是见识过鬼娃娃的厉害,倒不如屈尊一样:“乖哈,你先回去,麻麻不会跑掉的。”
“不行,宝儿害怕,得麻麻陪着宝儿。”鬼娃娃委屈地很,它说害怕。
“不怕哈,没人敢入府苑伤害你的,乖乖的,先回去好吗?”我柔声道,试着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
该死的沉砚,还不回来,再不来你就喜当爹了!
我笑笑,鬼娃娃却是撒手不放,可怜兮兮要跟我一块儿睡,我连连摆手,又觉得自己这拒绝和嫌弃的意味太明显。
忙跟着鬼娃娃解释:“宝儿乖,我得跟你巴巴一块儿睡,知道吗?”
“宝儿怕。”
鬼娃娃委屈,可我也委屈,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它不撒手我也没辙,几番便自动地跑过来了,我忙又一次将被子压实。
鬼娃娃倒也识相,委屈巴巴地说:“宝儿睡外面就可以了,麻麻睡吧。”
我如坐针毡,哪能再睡,鬼娃娃要关灯,下一秒四周一片漆黑,那两双红灯一般的眸子特别的显眼,就怕忽而咯咯咯地笑起来,我会炸毛。
可我不知为什么,它躺下之后,心也跟着放宽松了,没有那般戒备。
慢慢地松懈下来,它倒也乖巧,一言未发。
直到灯再度被打开的时候,我才惊觉,这宝儿已经进了半个被窝,那阴沉着脸的男人回来了,此刻双眸危险,落在我的被子里。
鼓起的被窝,还有那鬼娃娃的脸,我有苦说不出,沉砚大步走过来,伸手提起鬼娃娃的衣襟,一下子将它丢了出去。
“你听我说,不是我故意让你喜当爹的,是它硬缠着我。”我无奈,沉砚那双吃人的眸子。
“我说真的,这是虞惜月的鬼胎,可不是我的孩子。”
“沉砚,你想做什么?”
我咬牙,本就吓得要死,这男人还一副要把我扒了的样子,都怪他半夜还出门,留我跟那鬼娃娃一块儿,刚才可是心惊胆战地很呢。
某人顺势靠了下来:“凭什么它能进被窝?”
“它……”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它自己进来的。”
某人孩子气地掀开被子,倒也主动,自己爬了进来。
“讲真,它为什么喊我妈?”我嘟囔着,这种感觉可不好,“它是虞惜月的孩子,可不能喊我妈,我心里会有阴影的。”
一想起,它那颗脑袋在虞惜月的肚子里,还能硬生生把人脑袋都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