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如果继续待在度卞的身体里面,我没有疯掉,沉砚都会疯掉。
每次看到他眼底柔情被这具铁血铮铮的身子所浇灭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怪异。
沉砚说总会有办法,他吊着度卞的灵魂,今夜怕是会有黑白无常过来索命。
“度卞已经死了,今晚得想个办法吊着命,不然被无常鬼勾走就完了。”沉砚说如果度卞的魂魄离开,我的尸体便会开始腐烂,到时候只剩下一副白骨,我要了也没有用。
俞桑点头:“用玄香可以吊着命,迷惑无常鬼。”
沉砚摇头,说现在去找玄香已经来不及了,鬼店长那儿订货起码也要三天时间。
“那怎么办?”俞桑皱眉,沉砚说今晚他会亲自在这儿镇守,不出意外的话,无常的道行没那么高,他设个法子蛊惑他们便好。
沉砚要我先去梳洗一下,他微微皱眉,攥着我的手,拉我过去。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我叹了口气:“你想干嘛?”
沉砚眼神闪躲,拉着我进了浴室,我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沉砚问我之前洗过澡没,我愣了一下自然点头,他伸手过来扒我的衣服,手上的力道不下。
他恨恨的眼神,我憋着笑,指着我下面:“是因为这个?”
“你还笑。”某人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我忙恢复严肃的神色。
“可你帮个男人洗澡,不觉得奇怪吗?”
沉砚说那也总比我亲自去洗这具身体的好,我笑笑,平常时候,我就冲喜一下全程闭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会儿他特别来说这件事情,我燥的很,憋着笑难受地要命。
这个男人居然开始吃醋了,说什么他找我火急火燎,可没想着我居然这样。
“我怎么样?”我挑眉,伸手霸气地撩起沉砚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嗯?”危险的气息,沉砚忽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气场。
他的确比度卞受了一些,也不像度卞这种常年训练有肌肉纹理的,可是气场,沉砚的气场从未下去过。
“川儿似乎很喜欢他嘛?”沉砚的眼眸很奇怪,他笑着说,等将我的魂魄弄过去,他会好好对待度卞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
“这个川儿不用管,到时候看看就好。”
“沉砚!”我吼了一声,他的手很用劲,像是在洗鱼一样,要把我身上的鳞片刮掉,疼得我嗷嗷叫。
隔着一扇门,如果来听这会儿的墙角,怕是会笑死。
我恨得牙痒痒,沉砚说度卞的身体,皮糙肉厚,不会多疼。
可我恨啊,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还得保持刻意,我怕自己万一生了邪念,这具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个反应。
到时候就完犊子了。
“说起来,我差点上了一个女人。”
“噗。”沉砚笑喷,特别正紧地看着我,“谁?”
“可我杀了她。”
对于池官,她兴许与度卞的相处中,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我不是度卞,求生欲念促使我必须杀了她。
我把我与池官之间的事情告诉给沉砚,他眼底深邃,半天憋出一句话:“他给你下了药?”
这个他,指的是沉墨。
沉家的兄弟,也是视他如死仇的人。
沉砚说他不会放过他的。
我笑笑,伸手擦拭身上的水珠子,轻声道:“我在沉墨的身边这几天,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野心,他想杀了叶黎,取而代之。”
“叶黎救了一只白眼狼,不过他也是活该。”沉砚眯着眸子,当初沉墨本该也是死路一条,可是叶黎路过沉家,尚且奄奄一息的人,被叶黎救了回来。
叶黎知悉这是沉家的人,便多了一个心眼,将其慢慢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早前沉墨便死了的话,沉砚也不会遭受这些折磨,而我,兴许不会卷入这些诡谲的事情中。
“累了吗?”他拿了一条毛巾过来,递给我。
我擦拭头发,难受地很,身体疲倦不堪,度卞看起来很强壮,可是身上的力气有时候会消失殆尽。
沉砚坐在我的身侧,守着一个大男人的感觉很奇怪,可我还是迷迷糊糊睡了很长时间。
被一股异香扰地醒了过来,我推门出去,看到院子里有一口棺材,散落在地上的黄纸,还有那些元宝。
袅袅的烟,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沉砚会在院子里,可惜院内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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