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有人敲门,紧接着便是尖叫声,我愣了一下,俞桑的喊声,她吼道:“你别过来!”
“怎么了?”
我忙过去,忍住浑身的疼痛,便看到蹲在角落里,四肢疲软的俞桑,她抱着双膝,哭得像个泪人。
荆北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戴着半张面具,露出两个尖利的獠牙,只是一眼,倒是足以把人吓坏,可是俞桑不是那样柔弱的女人,她慢慢站起身来。
我看到她手上沾满鲜血,愣了一下,荆北关上门。
“小川,我完了。”俞桑抽噎着,在看到我那肿的跟什么似的的双手,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了?中尸毒了?”
我僵在原地,刚才不小心把脖子扭了,一身的伤痛,难受地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俞桑跟我坐在一块,她的双手都在抖:“川儿,你家有酒吗?”
我点头,有些度数不高的果酒,睡前喝得,俞桑这姑娘,早前没怎么喝过酒,便是果酒喝下去,也是面色赤红,她把手摊在我的面前:“俞九龄受伤了,刀子扎进他的心口,我才发觉这事情有多难。”
“你杀了他?”我愣了一下,她满手是血,这样子看着也是渗人。
俞桑摇头:“最后那一刻,我犹豫了,俞九龄狠狠地将我踢开,他说我是废物,要我永远离开俞家。”
俞桑站在那儿,我愣了一下,俞九龄忽而暴怒。只是因为俞桑昨夜偷偷摸摸去找他,甚至早就计划要跟俞九龄来个一刀两断。
“这样的话,他说过不少,小川,我倒是想这一次是真的,我好累,我好怕啊。”俞桑哭着说,我愣在那儿,疼痛慢慢被酒精麻痹掉,手也没有之前那么肿。
俞桑手足无措,她疼惜地看向我,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寥寥几句,才说了昨夜的事情给她听。
“你隔壁新搬来的那个,貌似比陈蝶魄还要麻烦。要不换个地方住吧,小川,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沉公子呢?”俞桑慌得很,这会儿借着酒劲,说出她藏在心底一直不敢说的话。
俞桑也就在我的面前大胆一些,早前被压抑地太过,这会儿完全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声。
“你就那么害怕俞九龄?”
俞桑此刻委屈地坐在那儿,脸都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不是怕,是成了习惯。”
最可怕的是成了习惯,她说听到俞九龄的声音,她的身子都会抖,心跟着颤抖。跟他说话,更是吊着一颗心,俞桑害怕,她祈求有一个新的解脱。
“沉公子说得对,我的事情,当断则断,他凭什么掌控我的生生世世,就凭借俞家养了我?”俞桑此刻红了脸,神色莫名有些可爱。
我站起身,去浴室想把手洗干净,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听到屋子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玻璃瓶落地的响声。我猛地愣住,赶忙把手上那暗红色的东西给洗掉。
果不其然,荆北说的没错,这东西的效果太好了,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手上的红肿消下去了,连带着那几道伤口,疤痕都没有。
就像是完完全全没有受过伤一样,白净的两只手臂,我忙走出来,便看到俞桑拿着酒瓶子,狠狠地对着墙壁:“俞九龄,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