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这样白白没了阿深啊。”陆婉宜沉声,她那幽怨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我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个罪人。”耳畔被无限放大,深沉的嗓音,我转身对上陆父的眼神。他说我看着陆晋深就像是在赎罪。
他们将我推进深渊之中,把我硬生生逼迫成了那个杀死阿深的凶手,我的心跳骤然变快,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妈在那儿安慰陆婉宜,全然不顾我被他们攻击。
陆晋深的小阿姨冷笑出声:“该不会阿深是为了救你,丢了这条腿吧?倒是白瞎了他的深情,昏迷的时候也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呢。”
“你在胡说什么?阿深怎么可能是救我,都怪杨雪绒。”我冷声道,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裂,不断有小人影在眼前交错。
那种感觉特别难受。
陆父狰狞着一张脸,他步步紧逼:“就是你,要不是你,阿深也不会躺在那儿。”
“你们知道什么!”我吼了一声,步子往后,可是一个不稳,重重地倒在阿深的身上,白布被我撩起,我看到底下那些腐烂的肉,上面甚至还有虫子在蠕动。
我一惊,吓得坐在地上,扶着床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刚才只是瞧了一眼,我就看到了,阿深的下面,都烂掉了,满是虫子在蠕动,一阵恶臭味扑面而来,我吓得浑身颤抖。伸手。
耳畔是沉砚的声音:“别乱碰!”
我吓得抖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陆晋深明明好好地躺在那儿,怎么下面烂成那样,沉砚说那是尸变,陆晋深虽说捡回一条性命,可是被降头侵蚀太深,他的下面一截已经彻底地成了尸体。
会跟尸体一样。慢慢腐烂,只要那些烂掉就好。
我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些,深呼吸一口气。
“你看到了吧?”陆婉宜冷笑出声,她出身高贵,在陆家也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从陆晋深跟着母亲姓就能看得出来。
我点头,心底有些害怕。总感觉陆晋深除了那个脑袋,什么都已经不在了。
“秦绾你过来,我们好歹同学一场,阿深看上你家女儿,我本不该反对。”陆婉宜冷冷地盯着我看,她喊我母亲过去,她们是早年的初中同学,一起上山下乡过。
她们之间暗暗较劲,想当初我妈知道陆晋深的母亲是陆婉宜的时候,她没少跟我念叨,可这会儿看着倒像是好姐妹似的。
反倒是我,全然成了捡来的孩子。
“我以前就说过,你女儿跟阿深不配,你偏偏不信。”陆婉宜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祁家都要给她一个交代,给陆家一个交代。
陆婉宜盯着我看,她说是我欠了陆晋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