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傍晚,城大的东门外就摆起了夜市。
烧烤摊周围都是些年轻的大学生,穿着球服的男生拿了捆啤酒往座位走,一回头看见个熟人。
刚从中学升学进入高校不久,怕老师的习惯还没改过来,他下意识的就把酒往身后藏,结结巴巴地跟那人打招呼:“杨……杨老师,下班啊。”
杨萨正打着电话,听见声音冲他做了个手势,转过身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冲他一扬下巴:“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少喝点,我可不想再去医院接人。”
她穿了条浅色破洞牛仔裤,衬衣下摆塞进裤子里,踩着一双帆布鞋,长长的卷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整个人有种利落的好看。
男生嘿嘿笑着回座位,一起打球的朋友捶了他胸口一拳:“谁啊,笑成这个德行。”
那男生忙着起瓶盖,“啧”了一声:“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新辅导员,行政保研的,同系的研究生学姐。”
这年头,城大留给行政保研名额的多半非富即贵,皇城根儿脚下谁也不知道叁言两语能得罪什么人物。同桌的人歪了歪嘴,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赵立的车来得很快,杨萨上了车,冲他报了个地名:“先不回去,去酒吧街。”
赵立没动,从后视镜里看她,杨萨也不解释,等了几秒车还不走,她直接把手机砸了过去:“我说去就去。”
酒吧街乌烟瘴气人流混杂,杨萨按着短信里的名字一路找过去,停在路中的一家酒吧门前,招牌上一个张牙舞爪的叉号,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下闪着血红的光芒,门前站了一群等号的小年轻,流里流气地冲她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