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谋杀法则 黑眼圈 4335 字 6天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里,水管渗出来的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的积水上,滴水声回荡在偌大的废弃工厂中。

我知道我这是在做梦,但我却醒不过来。梦中的我,丝毫不受我的控制,地上全是积水,我的鞋子和裤腿全被浸湿了。我一步一步往废弃工厂里面走去,工厂里的旧灯管忽明忽暗,还发出电流受阻的嘈杂声。这里很熟悉,我总感觉我到过这里。

工厂太大了,我好像走了很久,都没走到头。

慢慢地,我听到了很多女人的尖叫声,我顺着废弃工厂的通道奔跑起来,好像有人在追我。我拼命地往前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但危险似乎离正我越来越近。

终于,一堵墙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无路可逃了。我转身,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影子,是个女人,我看不清女人的脸,她正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过来。我慌张地朝四周打量可以逃走的地方,这一看,我才发现有好几具尸体正躺在我的脚下。

尸体已经被积水泡得全身浮肿了,全是女性的尸体,她们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的器官,都被人截去了,手,脚,腰……再抬起的头的时候,朝着我走来的女性,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醒过来了,没有受到惊吓,就这么平静地睁开了双眼,好像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个梦一样。天气很好,从窗台洒进来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双眼,我刚坐起来,就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这声音,和梦中滴水的声音,好像……

我翻下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莫名地,我突然有些发怵。我走出客厅,才找到滴水声传来的源头,是卫生间,母亲正蹲在地上洗衣服。我松了口气,责怪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母亲发现我正站在她的身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刚想叫她,她就转过了头……

我一声尖叫,猛地坐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梦中梦,我全身都流了冷汗,阳光洒在身上,也感觉是那么阴冷。梦中的母亲,竟然没有脸。

母亲听到我的尖叫声,跑了进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我的睡眠质量很好,几乎从来没有做过噩梦。母亲替我擦掉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让我不要太累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已经快到中午了。

母亲给我煲了鱼汤,我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母亲说,孟婷已经走了,见我还在睡觉,所以就没叫我。

匆匆套上外套,我就往警局去了。来到警局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赵达见我来了,赶紧把我迎进了他的办公室。他问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我的推测告诉他,因为我还没有证据。

我只让他发通知,让市民留意一下自己的街坊邻居,特别是有患有精神病的,我还让他通知市民,近期内不要穿红色衣服,尤其是居住在没有摄像头地段的单居女性。前几年红衣女案子发生的时候,摄像头根本还没被运用在街道探警上,现在慢慢开始普及了,凶手却很聪明,选择了没有摄像监控的地方下手。赵达愁眉苦脸,说根本不需要通知,红衣女的案子,又在市里传开了,和几年前一样,大家闻风散胆,家里红色的衣服全部都扔了。

流言蜚语,沸沸扬扬的,大家全在说红衣女的案子不是人为。看着赵达紧皱的眉头,我知道他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我问赵达忙不忙,不忙的话和我一起再去一趟犯罪现场,赵达急着破案,立刻就答应了。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刑警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声,很多人在小声讨论着我究竟能不能破案。

“你们他妈在讲什么,都不用工作的吗!”赵达对下属是个火爆脾气,直接开口就骂道。

赵达让我不要在意,很多人看我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有些嫉妒,我没有介意,和赵达出了警局。赵达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我让他查的那个电话号码他查到了,是流水街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但是那里很偏僻,居民也少,所以没有装摄像头。我想,一时半会,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找不到了。

我进警局的时候,没有看到老张,赵达告诉我,钟玉东死了,老张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请了几天假,他准假了。

没一会,我和赵达又来到了犯罪现场,门上的洞已经被修补起来了,也换了新钥匙,赵达打开门之后,我们走了进去。虽然案发已经有几天了,但屋子残留的淡淡血腥味,还是逃不过我灵敏的鼻子。

凶案现场发现的所有证据,唯一没有丢失的就是从门内把门锁住的生锈铁链和大锁,但是在那个锁上,但赵达告诉我,结果出来,上面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我静下心来,绕着屋子慢慢地走了起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严密的犯罪现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不相信有人能够营造出这么完美的犯罪现场来。赵达也不敢打扰我,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犯罪现场保护的很好,除了被带走鉴定的证据,现场和当天一模一样。

我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勘察,最后都没有发现新的痕迹,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的一个时钟上面。时钟的三根指针都已经不动了,我踮起脚,时钟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我拖过椅子,站了上去,时钟上面,正放着两颗小电池。这不对劲,如果电池没电了,正常人都会再换新电池,而不是把电池抠下来,还放在这么高的地方。我用小心翼翼地用袖子裹着手,拿起了时钟和电池,催促赵达立刻回警局鉴定科。

这两样东西,有问题!

第011章 预警?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赵达和我匆匆上了车。赵达一边踩油门,一边问我这两样东西怎么了。我不敢直接用手去触碰从凶案现场取下来的时钟和电池,而是用袖子隔着手,防止我的指纹粘上去,给接下来的指纹鉴定带来麻烦。

上了车之后,我心中的疑惑和讶异更甚,两粒电池都是崭新的,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也没有老化,也就是说,在电池正常的情况下,它们被人从时钟之中掏了出来,并放在高处,那么,把电池抠出来的那个人,寓意何在?

我没有回答赵达的问题,而是让他再开快一点,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这两样东西,似乎隐藏着重要的线索。时钟上的三根指针,也不偏不倚地指向整点的位置,时针指向4,分针指向1,秒针也指向4。

我曾经遇到过几起案子,一些聪明的死者在死前,拼尽全力地留下了一些关于凶手的信息,或许是一些字母,或许是一些数字,正是靠着破译那些信息所要表达的意思,最终警方才得以将凶手抓捕归案。

这个时钟上显示的三个数字,或许正是表达了某种信息。我一直观察着手中的两节电池和时钟上的指针,还没有思考出什么,赵达已经把车子开回了警局的大门。他给我开了车门,我就迫不及待地跑进了警局的鉴定科。

赵达也大声嚷嚷着,让鉴定科的工作人员快点过来。在赵达的命令之下,工作人员立刻对两粒电池和时钟进行了指纹鉴定。那个时候,最方便,最常用的提取指纹的方法,是用石墨来提取。

石墨能将物体表面的指纹,利用物理方式提取出来,也比较有效,可是,这一次,石墨提取法失灵了。鉴定科的工作人员又用了其他几种化学提取指纹的方法,可是,忙活了大半天,他们还是没能提取到有用的痕迹来。

这期间,我一眼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时钟和两节电池,我看的很清楚,鉴定科的工作人员提取指纹的方式和程序,都没有问题。正常来讲,就算是刚买来的时钟,上面也应该会有人的指纹才对,这样都没能提取到指纹,只有一个可能,将电池抠出来的人,将上面的指纹全部清除了。

而且,清除了指纹的人,想必是对警方提取指纹的方式非常了解,否则也不可能会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赵达问我要怎么办,我想了想,让鉴定科的人把时钟和电池收好,看有没有办法恢复上面的指纹或其他痕迹。

工作人员在取走这两样东西前,用照相机把它们照了下来,随后,我们拿着照片到赵达的办公室里,我让赵达,把警队里比较精干的人都叫了进来,赵达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人到齐之后,我把照片贴在墙上,说出了我的想法,并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不过,大家似乎并不是很想讨论的样子,很久都不发一句言。赵达见大家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又发了火,不过,这个时候一个比较粗狂的刑警站了出来。

“赵队长,我们不是不想讨论,可是,你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说的话,能听吗?”那个刑警对着赵达说,眼角还偷偷地瞟着我。赵达听了这个刑警说的话,脸色顿时变了,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其他人,沉声问,是不是大家都这么想。

大家犹豫着,谁都没有开口。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大家对我根本就不服气。之前说话的那个刑警又说话了,他说,如果我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神,案子早就应该有线索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说,还死了一个警队的原队长。

赵达气得捶胸顿足,狠狠地痛骂了大家一顿,可是大家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不服的样子。赵达无奈,让我不要介意,我只是笑笑。因为我办事的风格,以及年轻很轻的原因,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少受大家质疑,我早就习惯了。

我指了指墙上的照片,对大家说,相不相信我没有关系,可是现在线索就在我们眼前,如果大家再迟疑一会,很可能就会错过真凶,如果大家不愿意查,没关系,我自己查。说完,我就那么干瞪着说话的那名刑警。

这个刑警,年纪也不小了,他在警局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否则也不敢代表大家说话。他欲言又止,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话没说。我笑笑,让他有话直说,我从来不剥夺别人说话的自由。

“那好,李教授,我就直说了,我认为,这件案子根本不可能破!”他的眼珠转了转,终于把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接着他的话问。

“钟队长都破不了的案子,我不信有人能破。老张也说了,让我们不要插手这件案子……”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心里有些无奈,红衣女的案子,给这个警队带来了太多解释不了的事情,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无非就是各种神鬼之谈。

“看看你们手臂上写着什么,如果你们觉得不查下去,对得起这两个字,我无话可说。严格来说,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名老师而已,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只要你们说一声。”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是,如果你们需要我,我会一直查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说了这番话,大家都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赵达在这个时候拍了拍手,让大家都振作起来,他对大家说,他相信我,如果谁再敢多说一句,就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来,乖乖回家去。在赵达的威胁之下,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