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妃常毒宠 月满朝歌 2803 字 2天前

那小厮说:“有些我们王殿下在平京的旧识。王殿下冬狩猎了山珍无数,尤有一头野猪肉质格外鲜美,是以殿下才请朋友亲属过府小聚一番,品尝山珍。”

萧袭月点头表示明了。

好吃好喝,既然不能不去,那便高高兴兴的去!何乐而不为,她还怕他不成。

“荷旭,张罗备车马。香鱼,扶我去换衣梳洗。”

两丫头各自答应了声儿。冬萱怯怯道:“娘娘,那奴婢呢……”

萧袭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前些日子烫伤了的手指上。“既然你手指已经好了,就把我前些日子吩咐你做的衣裳做了吧。”

“是……娘娘……”

“冬萱”看着萧袭月主仆离开,心底思虑重重!难道,她的身份被识破了?不过,若她被识破了,应该早就死了,也不会留着她在屋里伺候了。不,应该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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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袭月出了府,乘着马车轱辘轱辘的就去了漠北王府。府门前停了几辆马车,正有人下来,看样子非富即贵,不过,观那些人的穿衣打扮,应当大多是民间之人,不是皇廷的。

这般也对秦越的处事风格,他向来低调,不筹措军事,表明自己无无心皇位,才得以在高太后的大屠-杀中保命安然这些年。若在府中云集皇室子孙若干,那岂不是容易被人捏了把柄说是意图谋反?

秦越这老狐狸何其老辣,当然不会干蠢事。

“娘娘小心。”荷旭先一步下马车,扶萧袭月下来。

嘎吱一声,萧袭月一脚踩在薄薄的雪地里,一下便觉周身被一道犀利的目光包围了!有几分熟悉——有些秦誉的味道。

仰起头,萧袭月一眼就看见了那站在府门外、斑驳雪地中的高大男人。他穿着威严的王袍,头顶玉冠高束,样子也和秦誉有些相似。是了,他们是亲兄弟。

“萧娘娘可算来了。”

萧袭月见秦越脚下的雪都被站化了一片儿,当是等了许久了。他又没说会在门口等她,如何能怪她来迟?

“让殿下久等,本宫实在抱歉。”

对着萧袭月言不由衷的道歉,秦越嘴角轻轻花开一丝笑,清,且浅。让萧袭月晃眼间还以为看见了秦誉,心说自己是思念心切,难道是多日不见想他了……

“不过,佳人远道而来,孤王等这么一会儿倒是值得。娘娘,里头请。”

秦越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萧袭月随着他入府。

王府的格局布置极为的简单、古朴,或者说是,有些古旧?漠北王常年在漠北之地,这次还是他多年来第一回在平京住这般久。但古旧,也不并不是破败,透着一股子的沧桑劲儿,就跟他人一样。

漠北王一路无话,气氛颇有些尴尬。萧袭月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原因,是阿卓依要嚷着给她介绍良人,将他们二人生拉活扯的套去了花朝楼,“处对象”!这一年多来也没听说他娶妻,难道……这男人是个断袖?或者,天生就讨厌女色?三十而立,他今年可就要三十一了!还是条光棍儿。

萧袭月一路腹诽着。虽然秦誉防他跟防采花贼一样,但她还是难以理解。这眼高于顶的老狐狸会喜欢她?呵,呵呵,别逗了……

萧袭月想着都觉得这想法好笑,一不留神一丝笑意流露道唇边,被秦越捕捉了个正着。

“娘娘莫要过于妄自菲薄,平津王与本王一根同生,长得像,性格也相近,喜欢同一个女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秦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萧袭月目瞪口呆,无言以对!只能打哈哈,应将他这一言当做玩笑来对待。

“漠北王殿下真会开玩笑。”

秦越却是正色。“孤王鲜少开玩笑,娘娘聪慧,应当知道孤王的性格老成,不会乱开玩笑。”

他一本正经,弄得萧袭月那刚扯开的糊弄笑意僵在嘴边儿,被北风一吹都要成干儿了,“呵呵”的硬生生结了尾,没有答话。当然得当做没听见!不然,怎么整?儿子孩子肚子里听着呢!

不过,秦越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是见一直忌惮着的弟弟喜欢她,所以也想来争一争么?

想不透。秦誉,秦越,以及秦壑,并称萧袭月猜不透、摸不着边儿的三大怪男人。

想不透便不想,左右,他又不是什么要紧之人,只是暂时的看护,有恩报恩就是了,断然扯不到以身相许的份上。

此时。

庭中已有不少人聚着了,大家言笑晏晏,因着大多数来自民间,皇亲国戚少,笑谈中少了些阴谋算计,氛围也轻松一些。

萧袭月不想,此庭中也有绿萼梅以及红梅数支,虽数量不多,却十分精神!

眼下只怕国公府的梅花都快凋谢了,不想这隐蔽的漠北王府深处还有这几枝梅花儿!萧袭月仔细看了一看,其根部有稀薄的泥土,斑驳的露着底下的冰雪,若不注意、或是不识货,根本不会知道这底下几尺都藏着加了珍贵养料的冰雪。梅花儿数量不多,看起来并不张扬,可见秦越是用来自己欣赏的。

秦越将萧袭月引到园子南边儿,一处夫人小姐坐谈的偏殿,而后就自己忙去了。这屋子里几乎都是生脸儿,萧袭月不认识,方才秦越没有介绍,这些人应当也不认识她。

不过都不是傻子,这些妇人小姐见门口款款走进来的少妇,肌肤若雪、眉若芳黛,灵巧的瓜子脸映衬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身上穿的衣裙,绣着皇室家眷常穿的繁复花纹,外头披着及踝的狐裘披风,行走间珠钗轻颤,耳际挑下的发丝随风摇曳,风姿堪称绝代……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但看她那走路的姿势、步履的大小,俨然是极为懂礼仪的!

本来一屋子来自民间的女人都大声儿、小声儿,歪歪咧咧地谈天说笑,这一眼见了萧袭月之后,都情不自禁坐正了身子。有的扯了扯衣裳上褶子、捋了捋发梢儿,做出副也很知礼的样子。

萧袭月礼貌的笑了笑打招呼。屋里的女人也对她笑。

萧袭月看得出,这些人身上都有股淳朴之风,没有那高家夫人那种剽悍横行。想来秦越将她领来此小坐,也是有这原因在。难怪秦誉那般防备漠北王,临走还是将她托付给秦越照看。

这男人确然是个和秦誉一般心细的。

屋里的妇人姑娘都很好奇萧袭月,她才一坐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围拢来,年轻的姑娘瞧着她满眼睛珠子都是羡慕、崇拜。

“姑娘,你这手儿怎地这般滑?用的什么膏儿抹的?”

“萧姐姐,你怎么生得这么白啊?脸上还没有被北风吹红的血丝,跟玉似的,好漂亮……”

“去去去,萧姑娘是金玉雕的,你们这些糙手别给捏伤了、捏坏了……”

虽然这群女人又露出了“本来面目”,不过倒是没有恶意,也没有多嘴多舌追问她身份,她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比对着国公府、将军府以及皇宫一干人等轻松多了。

萧袭月难得的开心聊了会儿天,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将军府四小姐萧袭月,也没有人知道,她就是那“宁做王侯宠妾,不做富贾正妻”之言里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