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妃常毒宠 月满朝歌 2831 字 2天前

“保护皇上!”

却见那凶残的暴民全部跪了下来,并没有造反的意思。

这?

“陛下万岁,我们可以作证,四小姐没有睡到卯时三刻,因为……因为四小姐的马车,卯时一刻便被我们截住了!”那暴民头头之一的黑脸汉子倒是义气。

“是啊,四小姐是为了帮我们谋求出路,才耽搁了时间、来迟了。”

文帝本是吓了一跳,早前就听闻平京城外涌进了一支顽固的暴民,不少会武,任官府如何下旨镇压都剿灭不了,此番,这官兵都莫可奈何的凶残暴民,竟然乖乖的跪在他面前,替萧袭月求情?

文帝让那暴民头子说清楚原委,那衣裳破烂的暴民头子没有文化,东拉西扯总算说了清。原来,昨夜夜半,他们就得到了消息,说高太后义女要从那条陋街过,随后又有人出了主意:抓住萧袭月,要挟官府,获得钱粮!反正左右都是死!于是他们就埋伏在那里等候,直到萧袭月出现……

“陛下万岁,萧四小姐不但不计较我们要埋伏杀她,反而带我们去了府尹处,为我们指明了出路,得了灾粮。四小姐是好人啊!”

“求陛下饶恕四小姐!”

上百暴民为萧袭月求情的声音响彻平京街道,震撼着在场上千双耳朵!方才暗骂责怪萧袭月的臣子,都暗暗心惊叹服。

萧华嫣震惊,心下略焦急--方才她可是说过,她卯时三刻出门时见萧袭月才方醒来。可恶!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还弄不死她!到底她命有多硬!

大腹便便的府尹大人也随后赶到,将原委说了一通,他之萧袭月是太后义女,也正好巴上去得个好名声,无不赞颂。

暴民里也有几个读过书识过字的,知道那阿谀奉承的本事,又说了几句歌功颂德、赞扬皇帝朝廷的话,文帝及一干大臣听着越发顺耳。

“原来义妹是救济灾民去了,倒是朕误会了你。”文帝把“暴民”变成了“灾民”,想法已是明显,萧袭月帮他做了件功德,如何不好?于是把萧袭月大赞了一番。“秋高气爽,秋狩还未发箭,出宫便得此喜讯、官民和乐,真乃我北齐大幸!”

“是陛下福泽,才保万民康泰啊。”

“是啊,是皇上福泽天下,实乃我北齐之大幸。”

“……”

马屁之声,此起彼伏。文帝心情大好!就算昏聩无能,到底还是喜欢听国泰民安歌功颂德的话。

萧袭月侧目对上萧华嫣,嘴角勾起一抹笑。

“四妹出门时大姐还在梳妆打扮,真是好生担心大姐会迟,没想到大姐还早到了,妹妹总算放心了。”

她在挑衅!萧华嫣哪听不出那话中的讽刺和陷害,捏紧了拳心。臣子们介于大将军和郑国公府的面子,不敢微词,可老百姓没有那么多估计,夹道的百姓纷纷低声议论。“对啊,方才那个穿得跟天仙似的小姐不是说,她卯时三刻出门,那四小姐才初醒么?”“是撒谎吧……”“不会吧,看起来那么善良的女子怎么会……”

文帝也想起来,转而对萧华嫣皱眉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卯时三刻出门是才见萧袭月方醒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32章 行宫密谋

萧华嫣从萧袭月带笑的“关切”眸子收回目光,低首跪下:

“陛下恕罪、四妹妹恕罪,当时一心想着快些赶来,怕耽误了行程,可能是误看了。”

文帝嘴唇刚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萧华嫣身旁的婢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诚惶诚恐:

“皇上恕罪,是奴婢看错、不怪小姐。奴婢初来将军府,对路还不甚熟悉,可能走错地方,去了别的院子,以为那位睡得迟、身子不适而未起来的小姐便是四小姐。是奴婢眼拙、罪该万死!”

转眼,锦绣的额头已经磕得青紫。

“既是下人眼拙误看,也怪不得华嫣。袭月啊,你姐姐为你担心受怕了一早上,还说要等你怕你找不着路,护妹之情让本宫也深为所动,曾听闻将军府夫人治教女有方,本宫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陈皇后突然插话,转而对文帝道,“依陛下之见呢?”

太后不在,陈皇后一言,几个臣子敢有异议?或者说,愿为没有任何封号、大权的萧袭月有异议?太后对萧袭月的态度尚还模糊,还是观望着好。只有百姓低低的议论、偶有不平之声,并不敢大声。

文帝本来还有疑惑想追问萧华嫣,但听陈皇后有意偏心放过,本想作罢,却见萧袭月扬着一双清亮逼人的眼睛看着他,若昧着良心放过又觉愧疚,脑门一转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罢了,萧华嫣确实护妹情深,出门匆忙误判也属无意,倒是你这个奴婢!身为奴才却不为主子分忧、反而添乱,差点害得姐妹不睦、害得朕误会袭月,若不罚你岂不是让天下人说朕赏罚不明!来人,把这奴婢拉下去打十板子。”

萧华嫣一听十板子,略忐忑担心锦绣一挨打抖落了出来,却见锦绣并没有乱章法,而是继续替自己顶下罪名。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府尹派了衙役领走了“暴民”,狩猎队伍总算出发!

挂着雄鹰以及猛虎野兽形状的各色旗帜整齐出发。

锦绣被杖了十板子,衣裤上已见血痕,却坚持要随身伺候萧华嫣、同行前往。萧华嫣瞧着那血迹略不忍,锦绣却并不慌张。“小姐莫担心奴婢,不过一点皮肉之苦,若能换四小姐的命,还是值得的。”

萧袭月与萧华嫣被安排乘同一辆车马车。萧袭月先行上了马车。萧袭月先行上了车,萧华嫣才带着两名婢女,一个尘雪,一个锦绣,上车来。锦绣一上来,便又忍着痛跪了下去,磕头不起来:

“四小姐恕罪,锦绣千不该、万不该走错地方、认错了人,差点害得四小姐误会大小姐。还请四小姐看在锦绣初来府上不熟悉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萧袭月心里不屑哼了声--她声音故意这么大,马车外头都听见了,若还责骂她,岂不是让人觉得她萧袭月小气得连个初来乍到的下人都容不得?若是个粗心直率的,还真会着了她道儿、落人口实了。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你是母亲特意从国公府要来的,想来定是能力出众才被瞧上。如此好奴才,我怎会为一件小事责怪你?只要你日后好好伺候大姐,便是对我最好的‘恕罪’了。”萧袭月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冬萱都忍不住要感动了,更别说马车外侧耳倾听的人。四小姐好肚量!

“我们大家都坐着,你这跪着倒显得奇怪了,坐吧。”

锦绣一听坐字,屁股就疼,哪里敢坐,趴也趴不下,只能屈膝跪着,好不凄惨,虽是奴才,却已经二十八的年纪,跪在比自己还小十来岁的丫鬟小姐面前,心头想来也舒爽不到哪儿去。冬萱心头也阵阵舒坦,连带跟随马车摇晃的下巴都轻快了。

冬萱佯装撩开帘子看外头,顺势把上车前藏在怀里的小石子往车轮子下一扔,马车厢冷不防的猛地一摇,锦绣一屁股坐下去!

马车外的人只听见一声饱含痛意的“哎哟”声,颇有几分血泪相和流的感觉……

两千一百名御林军随护御辇左右,衣甲鲜亮、闪耀,佩剑锋利、□□如林。三百多名北齐宫廷乐师奏响宫乐,而又有三百多名太监内侍扛着冠盖仪仗、三百多名婀娜侍女前、后随行,声势浩大,所过之处马蹄留香、地上洒满千日红花瓣,寓意步踩红花,盛世万春。

队伍刚走到平京城的城门,萧袭月便听见外头有个侍女极小声的兴奋低说了一句--“是三殿下!”那声音饱含痴迷。